刻派人将齐深送了过来。
王皇后随手指了几个人,将齐深安排在齐澜旁边的偏殿里。
转头,王皇后便同齐澜商量內侍之事。
王皇后的意思是挑个妥帖稳当的跟着齐澜:“以前没挑,是想等你大些再选,没想到一转眼你便已经十三,这再过两年,也是该娶妻的年纪了,这事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齐澜眉心一挑,想起之前母子两人的争执,再看王皇后如今没事人的神色,暗暗苦笑。
“母后的好意儿臣心领了,只是儿臣现在还没有这样的心思,”他低笑一声,“再说,现在各家都在观望,哪家女儿肯定下来,母后还是暂且不要费心思了。挑个小太监就行了。”
“王家有个女儿,明达的胞妹,说起来也是你的表妹……”
“母后不必再说了,我心已决,挑个小太监即可,儿臣无需这些,眼下母后还是好好照看下三弟吧,他刚来想来心内甚是不安,不如多选几个老实的过去。”
齐澜说着,看向门口刚好来宣旨的刘安,笑道:“听闻公公有个小徒弟稳重又不失伶俐,不知可否割爱?”
第19章 第十九章
刘安一愣,迅速反应过来:“瞧殿下说的,殿下要是愿意指点指点他,咱家也就不用那么Cao心了。”
齐澜避开王皇后的视线,径直走向刘安,缓声道:“早先听闻公公在居霞岭同容王世子遭遇蛮金人时,我便在心里担心,现在看来,想来公公也是平安无事的。”
刘安道:“多谢殿下关心,咱家有两个徒弟,一个已经在居霞岭没了,剩下一个……”
他招手将后面的元德叫来,“元德,快叫殿下。”
元德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的刘安竟然会同意将自己送入齐澜那里,自居霞岭归来以后,他便到刘安那里,认了师父,算是他的人了。两人好歹也算是共生死过,刘安年岁也渐大,他一度以为自己是被他当做继承人培养的。
他压下心底的疑惑,面上带笑答应下来:“以后元德便跟着殿下了。”
齐澜同刘安对视一眼,不再言语,倒是一旁的王皇后蹙眉道:“刘公公的徒弟,想来以后也是到司礼监去的,让大皇子横刀夺爱,刘公公以后怕是不方便……”
“无妨。”刘安一笑,“元德跟着咱家的时日不长,也是从漠北回来后才认的,就这几天的功夫,能被大皇子看上也是他的荣幸。”
见王皇后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刘安飞速道:“元德在居霞岭时得了容王世子几句指点,也算是熟识,这几日世子去了国子监与殿下同窗读书,想来也会方便很多。“
方便什么?
王皇后一哽,将要出口的话往回咽下去,默认了齐澜的选择。她原意是想挑几个宫女教导齐澜的,没想到被齐澜回绝,先下手选了元德,还是刘安的徒弟。
这样一来,齐澜身边人地位最高的反而是元德了。
再看看齐澜的神色,似乎对这些也不大上心。
她心中一叹,看来只能等太子之位定下再做挑选了,只是,太子必须是齐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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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齐澜带着元德同齐深一同去国子监上课。
内宫西门是离国子监最近的门,齐澜同齐深坐在马车内,元德在车外随行,马车骨碌碌地碾过青砖石瓦,骤然停了下来。
齐澜安坐在内,漫不经心地翻着书,等了许久还不见马车行进,再耽搁下去就要迟到了,他不得不撩起帘子问道:“怎么不走了?”
元德低声回道:“前面是二皇子的马车,不知为何等了许久还不走。”
齐波的马车?
齐澜远眺,前面的马车稳如泰山不动丝毫,恰好卡在宫门前面。
西门鲜少有人来,平日来往最多便是他们两个,宫门是有检查的,但绝不会检查这么久。
——齐波是故意的。
看来是在记恨王皇后对安贵人的惩罚。
齐澜放下帘子坐回车内,齐深正怯怯地看过来,欲问又止。
明明是和容玦一样的年纪,怎么差这么多?
齐澜回想起容玦恣意张扬的模样,再看看齐深,冷声问道:“三弟有何事?”
“无……无事。”齐深没想到齐澜还会主动和他搭话,吓了一跳,失手打翻小桌子上的茶杯。
齐澜一顿,眼睛盯着那块被茶水洇shi的毛毯,终究不再说什么了。
怕是再说些什么,这孩子就得把自己翻出车外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皇兄原谅我。”齐深哭丧着脸,惶恐地道歉。
“无妨。”齐澜不会真的和齐深计较这点小事,他更烦心的是,齐波到底要堵到什么时候,是想一起迟到吗?
他几次挑起车帘却又再次放下,如是几次,引得齐深战战兢兢的:“皇兄,为何我们还不走……要迟到了。”
齐澜深深地盯着他,吓得齐深低下头不再说话。他还是知道的,自己的母亲安贵人闯了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