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是因为害怕父亲责骂、挨打,于是死撑着没说出来,读到了小学毕业。
涂玉泉想到这些就心酸,这辈子,一定不让她的苦难生活重演。
跟朱成英打了声招呼,他就独自到了河坪里上辈子他母亲现在的家的所在。
他母亲姓周,叫周祝美。周祝美的父亲叫周安国,是一个风流成性、自以为是、不顾家庭、自私的男人;母亲叫朱成奎,和涂玉泉的母亲娘家挨着比较近,算着同宗的堂姐妹,她是一个懦弱的老实人。家里还有周祝美六十多岁的nainai和五岁的妹妹。
周安国长期挑着担子在外面补锅,大家都叫他“周补锅佬”。由于常年在外,据说人长的不错,到处和别的女人勾三搭四。最后,他和邻村的一个比他整整小了二十岁的女人到观音庵安家,抛弃了这边的母亲、妻子、儿女。涂晓燕从小都不喜欢这个外公,后来因为母亲的关系,和他彻底断绝了关系。
涂玉泉到河坪里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他并没有直接进周家,而是先看了一下,发现周家后面的山上有好几个小孩,在放牛砍柴的,闹得热闹。
周祝美可能会在那里,涂玉泉猜想。于是他直接走近那几人,一眼就看到了周祝美,涂玉泉之所以能认出她来,是因为她现在的样子,和小时候的涂晓燕长得十分像,她从小长得快,现在看上去,比涂玉泉还要高一点,和上辈子的样子没太大差别。
其他几个小孩以为是问路的,隔的有点远,也没多好奇。
周祝美因为干活,出了一头的汗,头发凌乱。前面的刘海散乱的搭在额头上。见涂玉泉走近,笑着问:“你有么里事?”
“你是周祝美?”涂玉泉还是谨慎地先确定一下。
“嗯。你找我有事?”周祝美眉头微皱,她确定她不认识这个人。
“嗯。先坐下来说嘛。”涂玉泉笑着说,然后找了边上一块比较干净的石头坐下来。
周祝美也坐下来,把玩着手里的镰刀。涂玉泉看看她的手,非常粗糙。
“是这样的,我叫涂玉泉,是烟田包的,你妈我喊姨妈,今天来是想私下里和你商量个事儿。”涂玉泉听了一下,继续说,“我现在在夔城读初中,在校门对面开了一家小店,我平时要上课,要找一个人帮忙,给工钱。我妹妹太小,不然就让她去了。我跟妈说过后,她叫我来找你,一来,你有恁个大了,帮得上忙;二来,她说你们过年的时候在外婆那里碰到过你们,跟你妈又是姊妹,所以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觉得呢?”
“我爸爸肯定不得准我去。”周祝美一下就提出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嗯,我是问你个人愿不愿意去?挣点钱,帮一下家里。”涂玉泉立即煽风鼓动,“你想哈,你恁个小就可以帮到家里挣钱,多划算的事情,这可是个好机会。再说,一般的人,我是不会让他到我那儿帮忙的,这个人必须信得过、靠得稳才行。再说了,你到我那儿去,包吃包住,一个月还给二十块钱,活路也不重。”
周祝美明显动心了:“恁个好的条件,我愿意去,反正我也不想读书了。不过我们家大人肯定不得让我去。”
“这个确实难得办,不过,你放心,你们家大人我去帮你说,但是,还要你的配合才得行。”涂玉泉打包票,“你回去就先跟你nainai说这件事情,一定要争取你nainai的同意,如果姨妈姨爹不放心,可以让你先跟着我去看一哈情况在决定。对了,你爸爸在屋里没有?”
“在屋里。不过过两天就要出门了。”周祝美老实的回答。
“那就好。走嘛,我们一起到你屋里去,记得哈,一定要先争取你nainai的同意!”涂玉泉再嘱咐了一次。
“嗯!”周祝美严肃地点头,一副大事来临的样子。她委托另外的几个同伴帮忙看住牛,就背着刚砍的一捆柴跟在涂玉泉的身后。
路上,涂玉泉问了她关于学校的事情,一切都跟他知道得差不多。
很快就到周家了。周家单门独户,养了一条黄狗看家,见有陌生人到访。立即“汪汪”的吠。“走开!这是客!”周祝美放下柴就朝黄狗喝到,然后走过来把它赶走了。“进屋做吧。”
这时朱成奎从屋里走出来,脸上沾着些黑灰,她正在烧火做早饭,他们全家都还没有吃早饭。
涂玉泉见朱成奎,年轻了几十岁的外婆,愣了一下,立即笑着开口,自荐家门。
朱成奎一听,是稀客啊,然后把人让进屋,热情招待。
正在屋里刨洋芋的老太太——周祝美的nainai牙都掉完了,笑眯眯地招呼涂玉泉。涂玉泉坐在板凳上和她聊天,把老太太哄得笑眯了眼。
没多久,朱成奎早饭做好了,差周祝美去喊她爸爸回来。
涂玉泉一见周安国,心想:难怪他勾搭了那么多人!现在的他虽然穿着简朴,但整个人看上去英俊明朗,一点也不见几十年后涂晓燕外公的那个糟老头样子!据说他可是超级爱美:手表、皮鞋、大衣,一样不缺,家里人再缺吃短穿,自己的他也一样不少,年年换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