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的踏进病房,捏了小孩儿的脸颊一把。
“说曹Cao,曹Cao就到。我明天晚上要调到酒馆上班,都是晚上的班,我不放心娃娃夜里一个人睡,正跟李伯商量着怎么办呢。”
林末眉毛一挑,用谈论天气般的平淡语气道:“这还商量什么,我没手术就过来陪陪他不就完了么。”
“是!末叔叔还可以讲有趣的故事给我听!”安宁兴奋道。
安乐见林末没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心知他是真喜欢这个聪明可爱的孩子,便默认了。
隔天中午,安乐去买外卖的时候,见一个小贩拉着个拖车沿街叫卖布娃娃,心一动,便跟上前去翻看,从底层拉出一只长手长脚的黄毛猴,上下看了个遍,很喜欢,最后硬是以十五元的跳楼价成交。回去拿给安宁时,他乐疯了,嗷嗷叫得跟小狼似的,一会儿举起来一会儿狠狠搂紧,还猛亲那小东西。
“娃娃都没亲哥哥。”安乐逗他。
“有亲!前天晚上就亲了!”小家伙瞪眼理直气壮的反驳,顿了顿,表情变得有点害臊有点扭捏,“那……哥哥你再近一点,我也亲你一下。”
安乐愣了一下,爆笑,把腿上还打着硬石膏的可爱透顶的小家伙举了起来,转两圈又放回床上,再狠亲一口,调侃:“嗯,像吃了苹果了一样,很甜呢。”
“……”小家伙已经羞得把小脑袋埋进枕头里当鸵鸟去了。
五点钟时李伯又带着鸡过来了,安乐吃了一些便匆匆赶往行馆,先去找凌沐,再跟他一起下酒馆。
宽敞的馆内简分紫、蓝、青、绿四个区,正中央是表演台,每次都会有艺人过来献艺,有时候是纯乐器弹奏,有时候是歌手。安乐不是第一次到这,培训时导师曾带他遍足行馆内所有的小馆,巨细靡遗的从大的装修介绍道小的酒水单,所以他虽然没在这正式工作过,但也不觉得陌生,更不会无所适从——他的适应能力一向优于常人。
今晚带他的人是领班林宇哲,这是个很时尚很帅气的年轻男人,个头一八零以上,跟凌沐差不多,有着很开朗的笑容和直率又圆融的脾性,安乐跟他聊了一会儿便跟老相识似的无所顾忌了,不明白就问,尤其拿小费这等隐秘又公开的事更是要问的仔细清楚。
林宇哲斜乜他坦然的面孔,心里微微诧异,从没见过哪个新员工一来便毫不遮掩的询问小费的事,这小子是大胆呢还是没脑子呢?过了一会儿,他下结论了:他是大胆,可他同时也很聪明,什么东西都是一教就会,不仅机灵非常还能举一反三,完全看不出来是新手,难怪凌沐把他调过来,玩乐场合最不能缺少的就是机灵和应变能力。
八点钟过后,客人们陆陆续续到了,形单影只的一进来便直奔吧台高脚座;成双成对的一般都在情调、气氛上佳的大厅点桌;三五成群的则有一部分熟门熟路的直奔包厢——包厢都以植物染料命名,有茜草房、栎树房、姜黄房、栀子房等,也不知道白瑾哪儿来的……奇怪嗜好。
安乐挂着笑脸躬站着,脑子里迅速分盘眼前所见的景象:大厅这些人一个个的几乎都是盛装登场,姿态万千,置于桌上的小物件华贵Jing美,处处彰显着中产以上阶级的矜持;而包厢里的那些客人,至少有一部分是聚会或谈生意的商人们……
“安乐,你把这单拿给绿区16桌,速度。”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的BANTENDEN——叮当把托盘推上吧台,交代他兑量。
“嗯,好的。”
稳托住托盘在客座间穿梭,经过青区时,忽然听得一声似曾相识的噪音,可当他驻步聆听时又发觉其实只是某个调调似故人而已,连贯说话时还是有区别的。没再停留,安乐平稳又快速的把酒水给客人送上桌,洋酒、茶水、冰块按叮当说的比例兑好,而后噙笑等客人再吩咐,若没有问题便回岗位。
这位客人是个着Jing致淡雅布衫裤、年约二十七八左右儒雅俊秀的男人,没有伴,手边有一本摊开的书,他没看,似心不在焉的独斟独饮,也没注意到安乐还在旁边站着,等他回过神来时,已是七八分钟过了,当下便朝安乐露了个赧然的笑,表情像个孩子一样的可爱纯真,局促说抱歉。
安乐忍俊不禁,面颊上两个小酒窝浮出来,光华乍现后隐匿了。
男人看的发愣,忽而又羞赧不已,有些慌乱的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钞票塞到他手里,垂首道:“谢谢,我没事,你忙吧。”
安乐这回是真笑出来了,礼貌的颔首,告退。回到吧台边的时候,叮当眉开眼笑的问他都干什么去了,他摊开手中被卷成小筒的钞票,似笑非笑的看了两秒,收进口袋里,转身又扯出专业的服务笑容。这个时候,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深刻的想起牡丹,他此时若见到他,会不会说一句:世事变幻难料,因果一切皆是冥冥之中注定……
“安乐,青区9桌。”叮当又召唤。
“好。”
……
第一天顺利的过关后,安乐虽然对酒类及一些细节方面还未摸清,但大致是理解清楚了,接下来一连十几天,他算是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