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一次,每次都点如同饮料般的甜鸡尾酒和一些干果,也几乎每次都是安乐去给他点单送单,两人偶尔也会轻描淡写的聊上两句,只知道彼此的称呼一个为安乐、一个为洛先生。
这位洛先生绝不是个会人让人讨厌的男人,他很有礼貌很有气质,言行举止也如同他的长相一般斯文。他会带一本Jing装本的书过来,戴上眼镜就着角落墙壁上的一盏鹅黄色铜灯细细翻阅,专心致志的侧脸让人看了不忍打扰,也因此每次安乐送单经过他身边时,都会忍不住放轻脚步——离开家乡离开老头后,他对书生气的人尤其有好感,如眼前的——
“洛先生,您的酒。”
“噢,谢谢。”洛先生把桌面上的书挪开些。
“这一次是看什么书?”安乐笑问。
洛先生合上书,举到他面前,微笑道:“嗯,是。听说过么?”
安乐摇头,心里微微诧异:这男人第一次看的是,他说是记载我国早朝吴越历史的一部典籍;隔两天后又换了本,说是一部研究宋朝社会和城市生活的重要文献;之后还有、;现如今又来,还真是五花八门又博览群书,而且他看书不仅速度奇快,还不是走马观花的看,他能随口就说出文中的某些段句——他验证过,觉得这男人天赋异禀,聪颖非常。
“这是说风水的……”洛先生说着,又稍显急切的解释:“不是迷信,风水术实际上是结合了中国的环境、天文等自然的认识和人lun、风俗等文化涵养而形成的,与有异曲同工之妙……”
“嗯,我知道。”安乐笑道。“那么您慢看吧,我先忙了。”
“噢。”洛先生的脸上浮现出些微懊恼,像是不满意自己的言行似的。
颔了颔首,安乐退开。
拾荒 act 63 :重逢
叮当贼兮兮把安乐扯到身边,摸了一把他的手,待他张开手时,手心赫然端放着两颗阿尔卑斯咖啡糖——这是叮当的最爱,口袋里什么都能少就是不能少这个。
“浑水摸鱼又假公济私。”安乐好笑。
“酒馆呆久了也会无聊啊——”叮当怅然若失的叹一气,忽而又咧嘴笑:“诶,说说那位洛先生吧,他今晚又说什么做什么了?”
“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呢,他不就跟往常一样看看书喝喝酒么,你还指望他闹点笑话帮你调剂无聊的酒馆生活吗?缺大德了你。”安乐毫不客气的刺他。相处久了,大家彼此之间说话也无所顾忌起来。
“我怀疑他对你春心萌动……噢!”小腹被他狠顶了一记,痛得叮当说不出话来。
安乐轻柔的抚摸他的脸,温暖如春的声音一字一顿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明白了么小叮当,要不然我会把你挂到门上,时时叮当个不停。”
“……”
“安乐,你们俩又干嘛?”林宇哲走过来,一脸无奈的表情。他对这两个孩子完全没有办法,每次还是没来得及开口教训,叮当马上就开始装无赖扮可爱;而安乐则不动如山,就这么笑盈盈看着他,那表情像是在邀请他说教似的,最后总让他满腹说词全胎死腹中。
“没什么。”安乐把糖兜进口袋里,端起一张笑脸欲离开,被他叫住了。
“呆会儿九点钟凌沐要过来,你去酒库把酒、饮料什么的都推到茜草房去,速度。”
“……知道了。”
安乐快步通过安全通道往酒库去,心里却是在腹诽。凌沐从昨天晚上开始频频到酒馆巡查,一见他闲下来便有意无意的说生日快要到了也不知道他们今年会送什么礼物……边说还边用余眼瞄他,见他不回应便又马上长吁短叹,可怜之情不言而喻。但,他要是就这么被他无病呻yin糊弄过去,他立马改跟他姓凌!
“来啦,东西我都装上车了,你点好了签单就可以了。”守酒库的胖小子卫满笑呵呵道。
“嗯。谢啦。”
安乐拿单认真检查,没问题了就龙飞凤舞的签上大名,推着车进电梯后又忍不住腹诽:全是洋酒,这一车足足三万块,要再加上其他食物,不得再加个四五千?真是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人家随随便便一签单就是好几万哗啦啦流出去,自己节衣缩食一个月顶多也就只能存个三千,何年何月才能凑足那笔犹在日日往上递增的高额医疗费、还有转学费呢?
每每想到这个,心情便沮丧不已。安乐甩甩头,重新端出笑脸,轻快步至茜草房,一长两短敲了三下门后扭开进去,朝已经端坐沙发上的五位客人颔首,把部分酒品放到桌上,蹲下身有条不紊的配兑。
身后的门再次被打开了,一个轻快的声音传入耳中,安乐没回头,继续往酒桶里加冰砖。
“安乐,凌沐叫你来的么?他人呢?”林末坐在他正对面的沙发上,兴趣盎然的撑着下巴看他行云流水的动作。
“他可能还在楼上。”安乐依然垂着头,脸上笑容未变。他对林末的到来没有丝毫的讶异,以前聊天室就曾听闻他提及凌沐,两人不仅是很好的朋友,连名字听上去都像是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