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都查遍了,没有你所说的这两个人,他们是不是考其他学校去了?
安乐一颗心瞬间就凉透了。怎么可能没有!?这两所大学是山人和小六自中学起就认定的目标了的,且以那两人坚定的意志,也不可能会因为别人劝服就转考到其他学校的!
电话那头的洛扬见他久久不语,知道他心里难受,忙转移话题说安宁的入学手续已经帮办好了,等他的腿伤再好些就可以插班进读了。安乐间言松了口气,诚恳的向他道谢,还告诉他现在的具体住址,叫他有时间过来坐坐。洛扬欣喜答应了。
挂了电话,安乐就着扭曲的姿势直勾勾盯着半空发呆,眼前虚无的物质忽然像是有生命力了般,汇集、融合,缓缓凝成陆晓清傲的斜眼乜人的模样、侃侃而谈的飞扬模样,还有小六喜怒哀叹的夸张表情、涎着脸恶心巴拉叫他:小安乐……
唇角无力的垂下,眼神也暗淡着,安乐此时很想蹲到一个狭窄黑暗的空间里,让心里那份孤寂无所顾忌的倾泄而出,不用这样强忍着。把额头抵在曲起的膝盖上,轻轻长长的呼气、吸气,待重新端一张平静脸孔面对阳光时,见牡丹望着他,噙着笑的表情里隐含着若有所思和……审视。
是的,审视,就如上位者审视其下员工或子民,不动声色的将他所作所为纳入眼中,心里一分分将他解剖、分析、定论,若结果合他意,那么他将大施恩泽给他升职又加薪或收为心腹。
拾荒 act 72 :聊斋
安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这些东西在他触及牡丹的视线表情时自动自发的在他脑子里浮出,如果在往常,或许他会敏锐的分析这结果的形成原因,可现在的他没有那个脑力,思绪也是散乱漫飞的,所以他便将这感觉认定为错觉了。
“想找你同学?”牡丹笑问,又是让人如沐春风。
安乐不想去分辨他此时是真是假,反正这笑容挺养眼,便也点头回答。
“安乐。”牡丹唤了声,把餐盘挪开,躺回长沙上后才继续道:“你不想说说么?”
“说什么?”
“说——”牡丹拖着长长软软的尾音,眼睛眨也不眨看着他,慢条斯理道:“你流落到这儿的真正原因,说你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问你同学而非得这样拐弯抹角的打探他们的消息,说你没提起过的却与这一切息息相关的事。”
“事过境迁,物是人非。”安乐轻声道。
“你担心什么呢?说说吧,我想这些事情在你心里也憋在很久了,不发泄出来你的心脏是不可能真正健康得起来的。痛苦不是偶然的结果,它源自你的思想和欲念,趁你不注意的时机里渗入你的血ye骨髓里,缓慢的孕育培养它们的子孙,等到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身体衩侵蚀时,已回身乏术了。”
安乐闻言瞪他。装什么哲学家思想家,不就是想知道事情原由么,至于这样迂回曲折么!
牡丹眉眼弯起,笑得牲畜无害。“别这样看我,还记得你曾说起过的柳宗元的那则寓言么?蝜蝂的行为是不是很傻?身子那么小却要硬要背那么多的重物,最后还坠地而亡,你现在不也正在学它么?行了,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诚心的问。”
“林末那点劣根性跟你比起来简直就像马里亚纳海沟跟喜马拉雅山的区别!”安乐咬牙切齿的抬脚就踢过去,却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过,还被他捉住脚踝。
“生气了?那好吧,你详细说,我仔细听,好么?”牡丹眼中闪过狡黠,放开他。
安乐正想回话,房门轻启,安宁穿着小短裤小背心、一脸迷登登的表情拖着伤腿一步三摇的晃过来,近长沙发时突如其来的被牡丹的长手勾到自身上,长指夹起他小脸上的rou,揉揉掐掐,跟玩橡皮泥似的。
“唔唔!”安宁迅速清醒了,赶紧拉开他的手,嘟起小嘴鼓起小脸斜起眼光,“越叔叔,人家刚睡醒!”
“喔喔……”牡丹温柔的笑,摸摸他的小脑袋瓜又摸摸因长期裹药汗而显得青黄的小伤腿,轻问:“末叔叔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去上学?”
“有,他说再过一周应该就可以了。”安宁很高兴的答道。
“别聊了,先去洗脸刷牙,然后喝点粥再吃药。”安乐起身把小家伙抱起来往浴室走,让他自己洗漱完毕又带回牡丹身上,自己则到厨房把特地为他熬的筒骨墨鱼粥热一热,威满一碗出来。
“好像很好吃。”牡丹盯着碗道。
“你要么?”安宁坐在矮凳上,舀起一勺凑到他唇边,一把童音诱惑他:“来,张口,很好吃的喔——”
安乐好笑的敲他一下,轻斥:“食不言寝不语,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当耳旁风了呢?快把这些都吃光了,不然明天末叔叔来接你去医院,我就跟他说娃娃……”
“我吃我吃嘛!”安宁不依,乖乖端坐好,细嚼慢咽的吞食粥品。
牡丹笑意盈然的睨了安乐一眼,问:“都是四哥来接去做复健的?”
“嗯,你也知道,从这儿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