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羞的浮着淡淡的红晕,他语气像是求饶,“nainai.......”
顾即就更好奇了,“为什么你不肯过来施肥?”
林景衡看起来也不像懒惰的人啊。
林nainai哈哈大笑,提着木桶就走,“你们两个在这里浇浇水,我回去煮饭。”
“好,nainai。”顾即目送着一脸笑意的nainai回去,才又把问题拉回来,看着林景衡,“为什么呀?”
林景衡一把捏住他的头不让他看,“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声音都是含笑的,“但你要想尝试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顾即扒拉着头往回看,“什么?”
林景衡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说了句,“nainai是让我往地里尿尿,我当然不肯。”
顾即顿时面色大燥,嘴巴张得老大老大的,才蹭的窜过去给玉米地浇水,嘟囔着,“我才不要试呢。”
林景衡终于在后头笑出了声,他看着奋力给玉米地浇水的顾即,眼神微亮,走过去和他一同劳作,泥巴把他的双腿染得污浊,他却毫不在意,反而把泥巴往顾即脸上抹,两个人顿时闹成一片。
夕阳西下,远远望去,一大片绿油油的田地中间的泥土地,有两个少年闹腾在一时,脸上都是汗水和笑容,落日打在他们身上,朝气蓬勃,纯粹而美好。
晚上顾即就知道这小小的劳作有多大的威力了,他躺在床上,手酸脚酸,动都不想动,连刚刚洗好澡走进房间的林景衡他都没有力气看了。
林景衡头发还shi漉漉的,穿着一身黑色的短衣短裤,看起来很是干爽,坐到床沿低头看一脸疲惫的顾即,调侃道,“这就累了?”
顾即懒懒的动了下,被林景衡看着他有点儿不自在,于是拉过被子把半张脸给蒙起来,因为躺着看林景衡,他发觉林景衡的下巴弧度很好看,稍有一种冷冽之感。
“睡一觉就好了。”顾即闷闷的说,不敢看林景衡的眼睛。
林景衡没说话,随意把头发擦了擦,起身把窗户给关了,将风扇开到最大,这才又折回来直接躺在顾即身边。
顾即提醒他,“你头发还没干呢。”
林景衡侧过身子,用手把头给撑起来,眼睛看着顾即,笑yinyin的,“这样不就行了?”
这样的姿势让顾即觉得自己是被林景衡笼罩起来的,林景衡身上淡淡的肥皂清新味不断窜进他的鼻子里,他不自在的眨巴了下眼睛,挪着身体想要坐起来。
林景衡的一句话阻止了他的动作,“没有什么想问的?”
顾即拉了拉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瞅着林景衡,半晌才小声说,“有一个,但是我不知道可不可以问?”
林景衡沉默的看着他,重新躺回床上,顾即呼了口气,听见林景衡反问,“想问我爷爷?”
顾即惊讶林景衡知道他的想法,嗯了一声当是承认。
外头的大黄似乎睡不安稳嗷嗷两声,夹杂着蝉声,很安静,安静得顾即听见两个人平稳的呼吸声。
林景衡音色淡淡,“我爷爷在我还没有出生就去世了。”
这是顾即能猜到的,但他还是觉得冒昧,弱弱道,“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林景衡侧着脸看他,目光在夜灯里显得很温柔,顾即还没来得及感动,林景衡又接着道,“我听我爸说,我爷爷nainai是在文工团认识的,是我nainai先追的我爷爷。”
在那个年代,一个女孩子去追一个男孩子,算是大胆的事情了——顾即安静的听着。
“爷爷喜欢nainai的热情大方,两个人一年后就结婚了,”林景衡嘴角含笑,“没过多久就有了我爸。”
“可是没来得及等我爸长大,爷爷生病早走一步,nainai一个女人家要拉扯我爸长大,自然是要强悍些的,”林景衡三言两语将事情交代清楚,语气有着惋惜和怜惜,“nainai脾气古怪,也是怕受人欺负,所以如果nainai哪里让你觉得不开心了,你体谅体谅她。”
顾即把盖着头的被子拉下来,定定的看着林景衡,语气坚定,“我很喜欢nainai。”
林景衡勾唇笑着,“她没少为难你。”
“不,不是,”顾即摇着头,眼波粼粼,“我看得出,nainai她很疼你,你不在的时候房间是干干净净的,我没有nainai,所以我不知道怎样和nainai相处才是对的,但老人家没有故意为难孩子的,我想nainai也是想和我玩吧,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太孤单了。”
说到最后,顾即被勾起了回忆,声音都有些哽咽起来,他太明白孤独的滋味的——空荡荡的房子里,是他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玩,他像是在一个空洞的世界里行走,看不到尽头。
如果没有林景衡,他可能会永远永远孤独下去。
林景衡表情很是柔和,他伸手摸了摸顾即凉凉的脸,音色有着少年独特的低沉,却又那么让人安定,“放心,不会再孤独了。”
他是这样心疼着顾即——窗外月光皎洁,林景衡突然听见自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