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这两人回到本溪湖,继续过那富足生活。沈傲城再无其它心思,一心一意的教导关怀顾云章,把他当成小老弟大侄子那样来爱护。顾云章则好像是狗熊落进了蜂蜜桶里,从头甜到脚、从里甜到外,在自己快乐的同时,身上也略多了几分人气,接人待物也晓得讲些礼貌了。
沈傲城对于自身是没有什么期望的了,只愿把顾云章改造成一个上等人。他按照最时兴的样子为顾云章订制西装,极力的想让顾云章变成一位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绅士。可惜几番努力过后,顾云章只被他训练成一张很好看的招贴画,一旦动作起来,仍然还是要原形毕露。
这天上午他随着顾云章前去总办大楼报账,账目繁复,其中有几笔顾云章说不清楚,干脆就让他代劳,自己留在车内等待。
沈傲城在总办里耗掉了将近两个小时,中午时分他出了大楼,只见顾云章那辆乌黑锃亮的新汽车停在一片树荫下,后排车门大开着,顾云章弯腰侧身坐在位子上,两条腿长长的伸出车外,皮鞋就踩在了地面上。
顾云章出门时特地换了身浅灰色的派力司西装,正配着今日这不冷不热的好天气。蓝天、绿树、新车、顾云章,四样凑在一起,拍成照片可以去做杂志的封面;可惜漂亮的顾云章很不做脸,此刻正低着头聚Jing会神的吃热烧饼。
沈傲城恨铁不成钢的走到他面前:“嘿哟,这怎么吃的满嘴都是渣滓?”
顾云章立刻把剩下的一点烧饼塞进口中,然后用衣袖一蹭嘴巴,鼓着腮帮子问道:“报完帐了?”
沈傲城扯过他的手臂,将那衣袖好顿拍打:“怎么还在外面吃上了?”
顾云章咽下烧饼:“我饿了。”
“那你坐进车里去吃嘛!”
顾云章深感莫名其妙:“那烧饼是我买来的,又不是抢来的,干嘛要躲起来吃?”
沈傲城刚要说话,忽然就听遥远处隐隐传来了一声闷雷。顾云章仰头望天:“要下雨了?”
天上的确是起了云,可是四月天,纵算下雨也下不出雷阵雨。
汽车在总办大楼门前发动,先载着两人去酒楼中吃了午饭,然后才不紧不慢的回到顾宅。顾云章在院前下了汽车,刚要进门,却见赵兴武从自家楼内大步冲了出来,口中惊惶喊道:“大哥,你可回来啦!了不得了,矿上瓦斯爆炸了,五个斜井里全冒了火,日本人派兵把西塘给封了!”
第64章 美好时光
西塘煤矿一直类似炼狱,吸进人命,吐出黑金;如今中央大斜井发生爆炸,这煤矿就立时从炼狱变成了地狱。
日本宪兵们守住煤矿入口,虽然知道井内还埋着成千上万的工人,但因眼见五处井口都在源源不断的腾出黑烟,便断定这是地下着了火,当即下令停止扇风机送风,将井口全部封死。
大火最终在井内被憋灭了,同时一起灭掉的,还有几千名矿工的生命。矿山四周的家属哭天喊地的涌过来,日本宪兵拉起铁丝电网,不让平民靠近井口。大雨下的铺天盖地,电线直冒火光,许多心急如焚的老弱妇孺们就在这铁丝网下被活活电死烧死了。
日本矿主们既然是要井不要人,那下面的宪兵们自然也是将这方针贯彻到底。大小把头们插不上手,就各自躲在一旁观望,等待复工。
顾云章坐在家里,既不怜悯死难工人,也不心痛经济损失,就是没心没肺的消遣玩乐。他找来了一个唱蹦蹦戏的班子,大雨天的就留下居住,白天听小戏子唱yIn词艳曲,晚上抱小戏子做颠鸾倒凤。一时快活够了,他赶场子似的马上洗澡换睡衣,轻手轻脚的摸黑跑去沈傲城的卧室中睡大觉。沈傲城觉着他这行为很不可理解:“你不是和那孩子回房了吗?”
顾云章那脸上还水淋淋的,冷飕飕的钻进被窝贴向了沈傲城,颇为粗俗的答道:“刚干完。”不等沈傲城回答,他又补充了一句:“洗干净了,连衣服都换了。”
沈傲城要说的不是这个:“那你何苦还要跑过来?留在那儿睡一宿不行吗?”
顾云章长手长脚的搂抱住了沈傲城:“不行。”并且把个又shi又冷的鼻子拱到了对方那暖烘烘的颈窝里:“我乐意和你睡。”
沈傲城被冻的一抖:“嗬!这么凉?”然后转身把顾云章揽进怀里,隔着薄薄睡衣轻拍他后背:“好啦,睡吧。”
顾云章很巧妙的缩成一团,像个猴子似的攀附在了沈傲城身前。沈傲城本就睡眼朦胧,此刻重新安稳下来,便又要沉沉睡去。
正是半梦半醒之时,他忽然一皱眉头,闭着眼睛转过身去:“拍我的肚子干什么?睡觉!”
顾云章兴奋了半夜,现在并无睡意。因他不惯穿着长裤长袖的衣裳睡觉,所以就在被窝中窸窸窣窣的将自己脱剩一条裤衩,然后赖皮赖脸的贴上去,把手从沈傲城的衣襟下伸入,从后方摸向了这位二叔的肚皮——温暖柔软,胖胖的。
经过近来一段时间的休养,沈傲城渐渐恢复了旧观;虽然头发还是花白着,可大模样没变,算得上一位挺好看的二叔。顾云章饶有兴味的在那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