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才好。
山路虽然曲折,但幸好这座山我也走过好几遍,能在脑海里大致勾勒出个轮廓来,便在心中划分区域,挨个找寻,等我疲累得几乎快控制不住双腿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丧心病狂的樊振威。
但还是晚了一步,我只来得及眼睁睁看着月升被他推进无底深渊。
那一刻,我被吓得肝胆俱裂,头脑一片空白,循着本能就跟着跳了下去,立刻被无尽的黑暗笼罩。
月升,就算真的要走到死亡这一步,我也决然不愿与你分开。
☆、11.21独家发表
“月升!月升!月升!”我近乎疯狂地大喊着她的名字,猝然惊醒。
“怎么了?”月升揉着眼睛,稀里糊涂地跟着我一起坐了起来。
我长呼一口气,惊魂未定地打了个寒颤。
彻夜长亮的路灯与二楼的高度平齐,微光穿过窗帘隐隐渗进屋子里,让我勉强能看清楚月升的惺忪睡眼。我一把抱住她,狂乱的心跳一点一点回归正常。
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声音里透着没睡醒的温柔:“老公,是不是做恶梦了?”
我慢慢被她安抚,轻轻揉着她细滑的长卷发,另一只手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看了看,六点零三分:“已经没事了,现在还早,你还可以再睡会儿。”
她想了想,摇头:“不睡了,今天你要回母校做讲座,我早点起来给你和阿菡做早餐。”
一提起阿菡,我脑海里浮现出一张三岁女娃圆嘟嘟的小脸,一双黑宝石似的大眼睛跟月升如出一辙,只要一想到她,整个心都温暖了起来:“女儿跟你一样贪睡,没这么早起来,再睡会吧,现在还早。”
月升眨眨眼,发现自己实在困得很,便在我怀里蹭了蹭,翘着嘴唇道:“那你也要再睡一会儿哦。”
我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拥着她重新躺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好。”
她果然乖乖闭上眼睛,继续入睡,房间里很快就传来一阵绵长的呼吸声。
可我却再也睡不着了。
方才那么梦太真实了,以至于我到现在都是一身冷汗,我无法想象当时如果我没有拉住月升腰上的绳子,让她掉了下去,那会是个怎样的情境,只知道她若出了事,我必然不会独活。
我僵着身子躺一会儿后,确定月升是真的睡着了,便悄悄下床,给她掖好被角。方才的一身冷汗黏在身上,颇为不舒服,我去客房冲了个澡,然后开始做早餐。
就算我来到这里已经四年,还是不习惯所谓的西式早餐,所以每次轮到我做早餐,我总会给月升煮一碗面,再热上一杯调了蜂蜜的牛nai,她是地道的北方人,也喜欢这种吃法。
前段时间她网购了两套煎太阳蛋的模具,一个是爱心形的,一个是标准的圆形,我讨了个巧,把蛋清和蛋黄分离出来,用圆形的模具煎蛋清,用爱心形的模具煎蛋黄,然后再把桃心的蛋黄叠在蛋清上,漂漂亮亮的摆在盘子里。
做好一切后,我颇为满意地摸了摸下巴,发现已经有短短的胡渣长了出来,也不知道月升蹭的时候有没有被扎疼。想着,我立刻去了洗手间洗漱,把下巴和鬓角长出来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
佛教本来就是从印度传过来的,我因为从小就翻译佛经,自然对印欧语系和梵语颇有研究,月升便鼓励我把所学所想整理成册,以传后世,这样就和普度众生是一样的。
我知道,她是怕我突然来到现代这个陌生的环境,会找不到Jing神寄托,便给我出主意,希望我能找到可以当成事业来做的事情,但其实只要有她在身边,我在哪里生活都是习惯的。
我索性随了她的意思,发表了一篇关于印欧语系和梵语的论文,没想到在学术界引起了广泛的关注,校领导便借此机会邀请我回学校做个关于梵语的讲座,也趁此机会让月升回学校看看。
既然要去做讲座,自然少不了西装革履了。其实我自己不是很喜欢这种太过正式的衣服,它是文明和成功的体现,又何尝不是一种束缚呢?不过月升说我穿西装很好看,我便控制不住手,买回了许多套西装。
唔,也许下次可以尝试着买几套休闲的衣服,月升喜欢看我穿白色衬衫……
我正胡思乱想着如何换个新造型,有一双柔软的小手从后面环住我的腰,我心中一动,伸手握住她的小手:“醒了?”
月升点头,下巴软软地磕在我的肩膀上,气息温柔地拂面而来:“我老公真帅!”
我被她语气里浓浓的自豪感逗笑:“这样才勉强配得上我们家月升——吃早餐了没有?”
月升摇摇头:“等你一起吃啊。”
我拍了拍她的手:“你先去吃,我怕你起来之后面糊了,就过了一遍凉水,现在吃正好温热。我叫女儿起床就来陪你吃——煎了你最喜欢的太阳蛋。”
月升眼睛一亮,立刻就放开手,在我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口,笑眯眯地道:“那我不能辜负老公的好意呀。”她话音未落,已经嘚嘚冲向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