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高最的脖颈将他搡进屋里、恶狠狠压在墙上提离地面,神情狞厉、语句从齿间挤出来:“阿衷人在哪里?!”
留下两人守在外面,其余几人也鱼贯而入,将别墅大门关了。
高最的脸色已经rou眼可见地转为紫红,他将右手举到了戎冶眼前——那掌中是一个遥控装置,弹性绷带将之整个跟手绑在了一起,高最的拇指就搁在按钮上面。
戎冶眼中流露出震愕,再看向高最时眼神已狠得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牙关紧咬到面皮都在轻颤,但却一言不发地、猛地撤回了手。
高最双脚落了地,颇为狼狈地弓背靠着墙大咳起来,方才已经青紫的脸孔才逐渐一点点开始恢复活人的颜色。他一边咳一边笑了,感到可笑和惊奇似的:“好使,哈哈,真好使。”
他直起身来给自己抚着胸膛顺气,然后挑挑眉对着杀意蓬勃的戎冶说:“对,就是这样,在我上飞机之前你都得对我客客气气的,否则我可以让几十分钟的倒数计时变成一秒,然后,你大概就连收尸都收不了啰。”说着将握着遥控的手背到了身后,手指分毫不曾从按钮上移开过,满脸有恃无恐的笑。
戎冶死死盯着高最,双眼几乎都泛出猩红:“他在哪里,说!”
高最嘴角挽着恶劣的笑,悠悠然道:“扬帆码头,现在就出发赶过去开始找的话大概还来得及,哈哈对了,别忘记抓紧时间叫个会拆弹的家伙——你该谢谢我,没将成则衷扔进集装箱,否则集装箱要是被压在堆场最下面挖也挖不出来,你就只能眼睁睁等着他被炸成rou泥。”
戎冶径直拔出枪来顶在他头上,强忍着杀心冷声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不是鬼话?”
高最瞥了一眼那黑色的枪,没了笑意但表情自若:“戎冶,你好像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况且你现在有什么余地质疑?”
戎冶逼视着他,枪口抵念在他额头上转动了几度,随后卸了力度。他沉声叫了齐峰名字,齐峰会意应道“明白”,然后便争分夺秒地大步往外走去,同时开始通过电话召集人手先行赶去码头。
“我们父子待你们高家不薄!”戎冶愤恨到每吐出一个字都像咬碎一片钢刀,“高最,我会让你碎尸万段!”
“下回吧,”高最挂出一个志得意满的无礼笑脸,不闪不避回视着戎冶近在咫尺的双眼,“这次我赶时间,别害我错过登机。”
“阿冶,我早跟你说过,对付无耻之徒你得用无耻手段。”突然,林弢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最后同他一起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还有一个女人——高最的妻子王芃芃。
王芃芃本来按高最的吩咐,昨天就带着女儿到外公外婆家玩儿了,此时见了眼前情形,脸上刹那间的惊慌失色不是装的。反应过来后她似乎想要上前拉住戎冶讲话,但被人拦在戎冶两米外,林弢更举起枪指住了她,只好站在那儿恳切哀求:“冶哥,你先冷静,高最他自立门户私下贩毒是他犯了帮规,但罪不至死啊!”
戎冶闻言,看着高最怒极反笑:“高最,你不仅贪得跟你爸一样,还是狼心狗肺!”
“过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戎冶,你怪不得我,”高最嗤笑道,“还有,你错了,我不像我爸,他太软弱,当初拖泥带水险些坏我好事,念什么昔年旧情?呵,不是戎拓死了,哪有我这几年帮助我们家重新得势和在道上累积人脉的机会?”
王芃芃隐约懂了什么,张了张嘴哑口无言,脸上生出恐惧绝望。
戎冶只恨自己此刻无法了结了他:“就因为这……你就要我爸死?!”我爸就像你亲叔叔一样!
高最觑着戎冶,带着全不在乎且毫无悔意的笑,缓声道:“你和你爸都拥有得太多了。不过戎冶,如果你当初死在那场车祸里,也许你爸就不必死了。”
戎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你怎么总也死不掉呢?”高最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很是头疼的模样,“每一次都有人替你挡灾,老天爷每次都一路助我,却总要在最后摆我一道。”
然后高最瞧着戎冶,低笑了几声:“呵,别拿那种要生吞活剥我的眼神看着我,你再怎么恨,今天都一样得放我走。怎么,还不出发去救你的心肝rou?”
林弢冷声道:“你走出这栋房子一步,王芃芃就得死。”
高最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摇着头看着林弢,顾自要往外走:“弢——叔,你真是不了解我,怎么会觉得这样就能留住我?大丈夫何患无妻!”尔后到了王芃芃身侧时停了停脚步看向她,挑着眉诚意缺缺地致歉:“抱歉了芃芃,提前安排你们出国太就明显了——这次你就牺牲一下,下辈子别做我老婆就是了。”
王芃芃死瞪着他,悲愤得浑身都在抖。
林弢却看向戎冶:“阿冶,这样你还觉得我做得太过?觉得就算光拿他老婆作威胁已经太卑鄙?”
“王显!”戎冶暴喝,“去车上把高歌给我带进来!”
“不要!不要!”王芃芃立刻反应,眼泪霎时间涌出,苦苦求情,“冶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