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啥名字?”
付宽哆嗦了一下,“我、我叫,付、付……”
“行。”江海州一只脚跨上别人推过来的自行车,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留给他一个摆了摆手的背影,“回见了付付。”
“……宽。”
付宽打了个喷嚏,呆呆的看着一群黑色的身影朝着大门口走去,平时趾高气昂的门卫站在一边连个屁都没敢放一个就让了路。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上面的泪痕被晚上的风吹了一番,又凉又干。刚才扣到自己头上的手好像还残留着一点点温度,那力道不礼貌,但是……并不讨厌。
回家
付宽回到家时还浑浑噩噩的,等他写完作业后知后觉自己已经发呆很久了。
发什么呆呢?是因为今天那个摸他头发的男生么,他长得好好看啊。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好看。而且五官那么立体,看着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付宽摆弄着手机,心想他还不知道那个男生的名字,就连自己的名字,男生也没记对。
手机里突然传来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付宽打开,眼睛瞬间睁大了。
——江海州,今天要亲你那个,存了。
付宽下意识坐直了身体,说不上是惊讶慌张,期间又多了点他说不清明的东西,盯着那个“亲”字愣了许久,脸一点点热了。
——你怎么知道我号码的?
——小东西,明天几点放学?
——你要干什么呀?
付宽发完这条等了半天也不见回复,他有些隐隐的失落,准备上床睡觉了。
然而手机突然闪烁起来,江海州给他打电话了!
付宽手指抓着被子,犹豫着不敢接,也不敢摁。直到电话熄火他才回复短信回去。
——对不起。
他不敢接电话,他怕自己磕磕巴巴说话会被嫌弃。
“死孩子。”江海州手里的球一杆进洞,窝进旁边沙发里翻手机,他刚要来8中高二学生的作息时间表,准备这几天看着点这小屁孩儿。
张启说这孩子被一个叫陈秀一的小王八给缠上了。他本来不愿意多管闲事,跟他又没个屁的关系。
啧,可能是良心发现不愿意这么个水灵漂亮的男孩儿被垃圾玷污吧,他自己还想尝尝呢。
那小兔子似的哭哭唧唧的□□胆儿,真被那个了还不得跳河自尽啊。
还是见鬼了,都开始瞎几把Cao心了。
江海州揉着额头,慢条斯理的打着字,小孩儿对着屏幕聊天就挺顺溜,一开口说话就结巴,有意思。
他自然知道这种生理缺陷,但不了解原因,也没那个想法和义务了解,这孩子实在是太小了,下不去手吃不得,但可以等他长大啊,江海州这种宁缺毋滥的,等个人绝对等得起。主要是来这儿这么久了,没遇见过这么干净的。
像块儿软乎的棉花糖,让人忍不住想捏捏。
他轻笑一声,把消息发过去。
——我明天去找你。要是敢躲我,我把你找出来,后果自负。
——我不躲!能不能别打我,我听话,你要钱我也有的!/大哭大哭
“Cao!”
江海州被那俩大哭表情震住了,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把手机摔了。
“哪来这么个傻不拉几的玩意。”他被呛的直发懵,烟头差点烫到手。
“咋了州哥。”
“没事儿没事儿。”他摆摆手。
——你有多少钱能给我?
付宽看到短信,翻了翻自己的钱包,妈妈给他的零花钱不少,虽然是高二的学生,但他这方面没怎么受到管制。
——除了死期的存折,我的积蓄一共有八千六百零四,都给你!
江海州把一起出来打球的刘扬叫过来。
“你高几?”
“高三。”
“零花钱多少啊?”
“啊?”刘扬一手抓着球杆,“州哥你要是缺钱,我……”
“我问你手头能自己随便花的钱能有多少?”
“平时也就三五百吧,不过也不少了,每天都回家吃饭,文具资料家里也定期给买。”
“那能拿出八千多的是什么概念?”
“八千多?”刘扬一指对面的徐小峰,“他都够呛。”
江海州沉默。
“州哥怎么了是。”
有人过来问,被刘扬拉走了。“州哥思考人生呢,别来打扰,走走我们再打一局。”
——如果有别人从你要钱,你就说被江海州承包了,你自己可以花,别人一分不准,听到没?
——听到了。
彼时的江海州还不知道始于颜值这句话,所以当他带着鸭舌帽和口罩杵在8中门口的时候,简直怀疑自己有了什么毛病。
好半晌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这孩子人傻钱多,自己要是不看着点,恐怕迟早会被人欺负的人财两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