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不会在墓门口闭关,到时我们再轻手轻脚些,当保无事。」
「如此……最好……」
闻听此言,仙子忧愁一缓,可不知为何,一股不详感却散而不消。
小东邪见了,上前与她手手相牵,后微微使力,满带安慰关怀。
「龙女侠勿需担心,原先帮主有意让樊某送信,曾对我说,自两年前你夫妇已搬离古墓,居于群山,想来杨大侠应在别处闭关。」
几步外,樊天正听
得清楚,又看小龙女神色有异,忙出言相劝。
原来第三次华山论剑后,神凋侠侣尽管避世隐居,可杨过好武,武学一途又永无止境,想百尺竿头更进寸步,不能闭门造车,因此并未完全与外界隔绝。
而以他修为之深,能互相印证的,除了五绝外,更舍其谁?西狂东邪乃忘年交,性情相近,皆厌恶礼法,两人便用一种隐秘手段,偶通书信,以证进境精纯,同时也多多少少各透近况。
在小龙女失忆后,众人商议前,黄药师就将此事告知女儿,而樊天正因是送信人选,也从黄蓉那略有耳闻。
待他说完,仙子心中大石落地,略黯的晶眸散出光彩来,就连不详感也褪去不少;不戒师徒则脸色紧绷,行走时,两人偶尔朝山下望去,四条粗眉也拧巴在一起;另一旁,兄妹俩却喜悦万分,一想到即将能避敌脱困,更是连声欢呼。
「师妹,周师弟,你俩先莫要高兴,还是想想回到襄阳后,该如何向郭师傅解释。」
方才一到便卷入厮杀,现下终于得闲,八袋长老一边疾行,一边说出三人走后之事。
得知爹爹无比震怒,连逆子叛女都骂将出口,周阳郭襄哪还有半分欢喜,一时间愁眉苦脸。
荒唐子本欲求助师父师爷,怎料不戒浑然不觉,只闷头赶路,不知在考虑何事。
最前的小龙女听了,更对兄妹俩万分感激,当下心中立誓,等见到夫君后,定要让他出面求情。
「樊兄,现下后有强敌,无法回转,咱们暂且不提此事,等躲入古墓再说不迟。」
见徒儿眼巴巴瞅着自己,田伯光回瞪一眼,嘴上却替他开脱。
樊天正也知不是计较之际,无奈摇摇头,再不多言。
众人一步数阶,行得飞快,不多时,便到了山腰间的栈阁。
想来是供旅者中途休息,这栈阁取平地而修,有小亭一座,石墩数个;左侧阶梯继续向上,右边则是一片密林,当中古木峥嵘,荫翳蔽日,再往后便是万丈悬崖。
路过此间,小龙女似被吸引,晶眸不由自主,盯住林内一颗颇为古怪的歪脖树。
看清了后,她芳心一悸,不禁放慢了速度,而盈脑中也彷佛有只小手,正将无数碎片拼接,「咦!此处怎地有血迹!」
就在仙子又陷入迷茫,病情有所恢复时,猛然响起一声高呼,将她的思绪打断。
转头看去,樊天正单膝而跪,使指一蘸地上的红液,又道:「这血尚未凝固,想是刚落不久,莫非山上还藏有贼人?」
众人听后,恐魔教或鞑子在此埋伏,一时或拔兵刃,或左右戒备。
唯独小龙女动也不动,痴痴望向那颗怪树,只觉极为熟悉亲切,却又记不起此乃何处;同时那股不详感复又滋生,随着未散的血腥味,更是越发浓厚,几乎淹没了她的心头。
「休要耽搁,那两人已追来,速速往前闯!」
不戒殿后,一直留意来路的状况,回头一望,不禁连声催促。
周阳等人闻声看去,见两团尘土自下而来,再顾不得甚么埋伏陷阱,顺着石阶往峰顶狂奔。
仙子心神极为不安,本欲多留片刻,却被小东邪拉拽着,无奈随她离去。
几百米外,老喇嘛与大汉身形疾动,搠风而上,不多时便追到栈阁。
玉钵盯着远处的人影,满脸赤紫异色,似从方才便未褪邪功,他也不在此停顿,上阶急追。
落后几步,赵无哀倒发现了地上的血迹,行走间转头探查,待看到一处隐晦的划痕时,不禁眼中一亮。
当下他提气运功,也迈上石阶,一连轻跃数次,跟在蒙古国师身后。
曲折延绵的山路间,仙子几个奔得极快,恨不得插翅而飞,可老喇嘛与大汉真气浑厚,脚力绵长,毫无疲倦之时。
如此一来,两拨人越离越近,等登上峰顶,到得破落的观宇外,已相距不足百米。
众人急欲躲入墓中避敌,闯进观门,绕过重阳宫,往后山而去。
而老喇嘛两个不知古墓在何处,尚需他们引路,因而并未动手,不近不远吊在后面。
「斗又斗不过,何必白白送命,且借墓中机关避过他们就是。」
樊天正眼见于此,本欲舍命去拦,却被不戒劝住,只得作罢。
可八袋长老却未查觉,这大和尚说完后,又无声喃言一句,且眼中尽带决绝!「卜签所言不差,想来洒家便止于此处了,也好,总算能偿还龙女侠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