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rou一般的人类。这里是魔鬼的天堂,怎么会有人类呢?可是,她又是那么地可口。想要,吃了她。想象着,用我的牙齿轻轻一划,就能破开那层薄薄的皮肤和富有弹性的血管,炙热的温度,美味的鲜血,想要把她揉碎,想要毁灭。可是,想要得到她好像还有一些事要做。那只碍眼的蟒蛇,必须要做点什么告诉它,她是我的。
它是个不容易对付的家伙,这让我很恼火,我只能一边又一边地舔舐着嘴唇,来缓解我对那个人类的渴望。只怪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让我想要接近她的气息,让我迫切地想要拥有她。我肆意地舒展着肢骸,用了十分的力气去警告那只蟒,可是成果并不好。我能感到它的灵力强大,可那远没有那个人类对我的吸引大。不知打了多久,那家伙忽然厉害了起来。为什么?它还不准备放弃吗?它将我打进了深坑,可是,它不知道僵尸是没有痛感的吗?那个人类和它的距离拉近了,它这是在挑衅我,我生气了。我知道,是夜降下了,因为我体内有远远不断的力量在涌出。可那只蟒好像也得到了黑夜的眷顾,我打不到它了。它把我卷进了尾巴,我不痛,可是,好难受,被勒得原来越近,我甚至能听到身体内骨头的挤压声。可是,那个人类!
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可我确实是在向着那个人类飞去!那烦人的蟒还在附近,我一定要杀了它!杀了它!我要告诉它,这个人类,是我的!
我扬起了手,是穿透了血rou的感觉,可在炙热喷洒的一瞬间,却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强烈地席卷在心头甚至抵过了我的杀意和摧毁的快感。我在寻找什么呢?我是在找她的吗?我原来,不是一个人啊……这是梦吗?这不是梦吗?
她说,子洛,给自己一个机会。她说,子洛,你要和我一起前去阻止那妖物吗?她说,子洛,我在。这怎么会是梦?这怎么能是一场梦?可若这不是一场梦,我又做了些什么?
我叫着她的名字,那个曾经神采奕奕,笑颜如花的姑娘如今却满身浴血地躺在我的怀里,气若游丝,面色惨白。僵尸明明是没有痛觉的啊……为什么那一刻我却体会到了撕心裂肺?我拼尽一切想要追逐的人啊,我想要永永远远都在一起的人啊,我爱到骨血里的人啊……我为什么!为什么……
比起那只蟒Jing,我更恨的是自己。我一遍遍地回忆着她曾教导的东西,能做的却只有由着自己的本能,用最简单的方式对它发狠,也是对自己发狠。
蟒Jing狠不过我的,可它知道我的弱点在哪里。是了,就是那个躺在废墟里的人呐,如一片纸蝶,摇曳地坠向那片腥臭的污红。我怎么能让她一人去染上那浊秽呢?这次,我可要跟紧了呢。
我已经分不清梦与现实了,恍惚间只能听到一声声的追问。她问,子洛,你是谁?我是谁?其实这是我一直在逃避的问题吧。从天到地的身份转换,我该如何去面对自己呢?我身为僵尸,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可我,不再是岚汐,不再是夜子洛了吗?这些身份,我都无法否定,可我到底,算是什么呢?我想起了风灵山上的竹屋,想起了那灰袍清冷的少女因我染上欣喜的眉眼,想起了她在客栈时对我坚定不移的相信,想起了她倒在我怀中时毫无血色的嘴角却带起一丝勾翘。她说,你还是原来的子洛就够了。是了,不管是岚汐还是僵尸,我就是我,这就够了。
我睁开眼睛,那一刻,我以为自己又陷入了梦境。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问着,子洛,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我看到了什么呢?是仙子吗?那双近在眼前浅蓝如琥珀般的眸子中清晰地倒影出了我的模样,其实不用如此,我也知道我看她痴痴地看迷了眼。眼前的人有着竖立的狐耳,蓬松的尾巴,微张的双翼,飘纱的衣袖,周身ru白又带着三千泼墨青丝,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柔和之中,让我再也移不开眼。
她轻轻地唤我,才让我的思绪重新又回到了脑子里。她的伤,没事了吗?没有等我开口,她仍执着于那个问题。我知道,我是夜子洛,是只僵尸。我这样回答她的问题。可她否定了我的答案,半妖半僵?那是什么?脖子上的玉坠回答了我的答案。
逃避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面对才是唯一的途径。我庆幸,她让我认识到了真正的自己,也正视了自己的内心。
黑蟒怎么会是对手呢?阿羽不过抬手间就能让它灰飞烟灭。它出言不逊让我恼火,阿羽拦了我,自己却动起手来。黑蟒的倚仗确实让我震惊,可这改变不了它被毁灭的命运。只是,心里的某种东西也随之崩塌了。
我的父皇,夜乾国的国君,八岁登基,国号星月,十六岁娶了我的母后,二十岁有了我,也是在那一年,失去了母后,星月十二年,改国号为星洋,星洋十七年,他又要亲手毁了自己的国家吗?她说君如明月妾如星,所以他的国号叫做星月;他说他不要满天繁星,只要那一颗,所以改了国号叫做星洋。我的父皇,他一生只为了一个人,可他怎么能,怎么能……
为了让母后复活,他居然会听信妖孽的话。回想起我离宫前的那段日子,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