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过去后,母女两都愣住了。十几年来,萧月茹教习女儿武艺时,训斥之下棍棒有之,但这扇在那白皙嫩滑脸上的耳光,多次扬手却从未真正打出手过。
挨了母亲这一掌,铁胜兰却抱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而萧月茹,铁山门灭门,得知铁战龙战死,甚至那三个月来噩梦般的日子,这些种种她不曾掉过一滴眼泪。但此刻,累积了许久的情绪却是因为这一巴掌控制不住般,让她的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
但她深吸了一口气,面容再次冰冷起来,那颗泪珠终究没有溢出。
“胜兰,经历了这些事,你应当成熟一些……。我死了,你们姐妹也寻那一死,你让我下到黄泉有何颜面面对你父亲?你又该如何面对拼了命让你们活下来的父亲?”
“那女儿们遭遇的那些事情,可就有脸面去见父亲了?”
“你——”
萧月茹突然感到异常疲惫。
她甚至感到一丝愤怒。女儿若真是刚烈如此,当初也不是没有机会为了保全清白一死了之的。但并没有,同样身陷魔掌的她却是很清楚的,面对赵元豹那两个畜生的威吓,两个女儿选择的是屈服……。
也因为两名女儿的屈服,被那两个畜生拿捏着要挟她,她这个做娘亲的也只能屈服。她却没想到,到头来不
过是乌云暂且散去,天尚未放晴,女儿却说出这等腔调的话来……
但她到底是母亲,却还是软下声气劝起女儿来:
“女儿,我们已是残花败柳之身了,这已是不争的事实,这非我们之愿又如何见不得你爹?难道你现在一死了之就能恢复那清白之身吗?那韩公子虽然好色荒淫,但待人多少是有情有理的。无论如何,你爹死后铁山门是树倒猢狲散,他是我们现在唯一的依仗了,比起那三个月来我们遭受的苦难,一时的委曲求全,哪怕是我们母女共侍一夫又如何不能接受呢?”
萧月茹看起来是在说服女儿,实际上却像是在说服自己。
然而她这发自肺腑之言,换来的却是女儿茫然的眼神。
女儿甚至回了一句:“娘亲,你真的相信那韩公子会帮我们重建铁山门吗?”
萧月茹心里叹气。
“你娘再怎么说也曾是一门之主,我如何不知道那韩公子是信口开河……”
“那娘你还……”
“行了,你不必多说了。”
听了女儿的话,萧月茹那失落的感却是愈加强烈起来。她开始后悔,当初不该对女儿保护得太好。当时觉得她一介女流,武艺未达到一定程度还是老老实实在山门修炼为好,最好是找到一个实力登对的门派进行联姻,这样女儿的下半生多少算是有保障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等女儿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吐蕃却是开始大肆入侵南诏,之前那些有意向来往的宗门,因为铁山门和南诏那千丝万缕的关系,随着南诏局势的恶劣,结果都打起了哈哈起来,对联姻一事却是避而不谈起来。
反观和女儿同龄的那韩云溪,人家荒淫好色,但那一身心机和与世俗打交道的老练,自己女儿却是万比不上的。
傻丫头啊,你还不明白我们娘俩的处境吗?哪里还有提条件的余地啊?
萧月茹是差点没给女儿气得走火入魔,她伤了丹田后,已经从一流高手的境界掉到了普通高手的地步,而整个苍南境像她现在这等水平的高手多如过江之卿。而且受丹田伤势所累,真交手起来那剩下三成的实力又能发挥出多少来,也是未知之数。
而且,也不止是她如此,她却是未曾看出赵元豹这个平时风风火火一般性格的畜生,居然隐藏着另外一个心狠手辣的面孔,为了高枕无忧地控制她们,居然用内力伤害了两个女儿的经脉,甚至比她丹田受创更为严重,没个三四年温养是决计恢复不了。
就这样的状况了,女儿居然还能问出这般问题来,如何不让萧月茹感到气结?
“铁山门已经没了,就算那韩公子真的愿意助我们开宗立派,哪怕答应的是那韩雨廷门主,难道对方还能再给我们一个太初门?如果是类似镖局一般的小门派,就算挂着铁山门的旗号又当如何?娘何曾不想重建那铁山门以告慰你爹在天之灵,但……”
越说越激动之下,萧月茹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深知这种事根本无法假借他人只手,就算可以,那也是建立在有这样的价值之上啊!但这种道理她如何能向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儿说得明白?
结果,萧月茹只能落寞地抛下一句:
“罢了,那韩公子也未曾使人看管我们娘俩,你若不愿,就自行离去吧。你好歹有一身武艺,这江湖还是有你容身之处,你妹妹的事,娘来操心就是了。”
“娘——我——”
萧月茹说罢,却是连铁胜兰的解释也不愿听,径直转身回了房间。
萧月茹两母女的矛盾韩云溪并不知晓,所以看到自己一进门,那萧月茹就开始自行宽衣解带,他不由地也愣了一下,然后被那香艳的场面勾引住之际,那浅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