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人走的话还没机会开口，那头，陆权一脸欣喜地从袋里拿出一包liv。
清宇说完了话，安宁的空间内空气凝滞了。
你看，这不就押对宝了吗？
身边的房门还没关紧，陆权无法保证自己压低的声音不会成为愤怒的喷发，他站在陆诚面前，粗重的鼻息成为他是活人的证明。
陆诚在病房外等着清宇忙完所有事，开始坐在沙发上发呆，他就推开门进去了。
“我不喜欢这个牌子，”很快清宇说，“我喜欢liv。”
亲吻和肢体接触是不要想了，至少今天是没戏的。
陆权低眸，见状也不由跟着收了口气，虽然他嘲笑暗讽门口不敢进来的陆诚，但真到临敲门的那一刻，慌张的心是掩饰不了的。
包装袋在手下发生刺啦刺啦的小杂音，清宇收下东西，最后闷出了一句，“谢谢。”
他以800万一次为金额，找D写了借条，伪装为家用，
清宇不会让任何人好过，那既然陆权也好过不了，他又为什么不进来呢？
就好比冰冷吹拂的寒风被突然冻住，只留下真空带来的窒息和时间的抽离。
陆诚站在门外，时不时从小方窗偷偷看进去。
暗色的光会模糊一些细节，但她的年轻是无法模糊的。
清宇的眼神跟着那包卫生巾跑，昨夜滚得乱糟糟的头发此刻好好地搭在脑袋上，放松的脸神色如常。
走廊上的灯是冷色调的，也许是为了看清病历上的字体，抑或是看清病床走过后地板上滴落的血液。
心跳激动未半而中道被截杀。
年轻的气势，和年轻的眼神，陆权看着她忽然露出的微笑，微微一愣，清宇脸上亮堂堂的，像灯光的反射，又像是本来就闪耀的太阳。
他只能偶尔从门口一闪而过，偷窥里面的情形。
他转身就走，却不料临近房门，清宇又在背后补了一刀，“你们想轮流的话，陆诚也要戴套。”
陆权僵硬着脸走出来。
小太阳。人本来就不由自主地追求明亮，陆权痴迷，有些走神，好似忘了刚才那个问题，于是清宇爽快地点头：“我来月经了，你不带套做爱的话，我会生病。”
货架上有整整一面都是liv，应该是很受女士欢迎的品牌，他拿了很多包。
清宇坐在沙发上，他站在一旁，这个角度望下去，那双眼睛和那张脸还是天杀的好看。
＊
陆权瞄准了时机，对面那个肉眼可见迷迷糊糊的家伙却问了他一句，“你带套了吗？”
一个骤然空缺的“副会长”，和商务部挂名的肥差，倒真是人人都想插一脚，于是原本谦虚又善于和稀泥的老男人们开始相互倒戈，互掀屁帘。
陆权拿着东西，走过来，小地灯的光照在侧脸，神情比之前诱哄清宇在桌上和他尝试正面抬腿性交还要柔和，他将东西交给沙发上蜷着的人。
陆权发怒的表情还是和很多年前一样，陆诚见他这样，心里突然好受多了。
B又告状C转移公司的财产，每年固定找D伪造借条。
扬了扬，“要不要换新的？”
此刻氛围正好，陆权还想说点什么，比如“吃晚餐了吗”“想回家了吗”或是陆诚放进房间的“衣服够吗？”
光照在脸上，陆权脸色泛着青绿，难看的神情被一笔一画勾勒下来，像发锈的铜器，面目狰狞。
陆权放上门把的手握紧了，青筋爆出来，听见清宇最后说，似乎是很放心的语气，对着他的背影说：“你记得告诉他。”
先是A揭露B贪腐贿赂，B向官员家属私人借款，再以高于银行同期利率多倍的形式还回去。100万变成8000万，普通分红变成1.7亿超高区空中别墅。
然后转眼第二天，陆诚就进了门。
他直直走过陆诚身边，肩膀已经越过陆诚的身体了，又折返。
陆权竭力找了找声音，给清宇说了声“晚安”。
所以你是觉得房间里黑乎乎的，很好交流是吗？清宇俯身打开脚边的小地灯，光线使得人看清陆权手上的包装袋。
最近，Farchit在寒冬中复苏，多亏之前赵秉之死了。
他原本还有怯意不敢面对的，但陆权咬牙切齿挥拳的模样让他突然明白过来，清宇并没有让陆权好过。
C有4000万的欠债额，分别来自毒品，赛马，和贷款融资生意。
陆权跑偏的思路一时没跟上，他垂头，正对上清宇的眼睛。
身后的门是自动门，推开时随便推，关上时却只能由着门轴慢悠悠地转动，最后再“咔嗒”一声合上。
陆诚第4次从外面晃过，病房门突然开了。
医院里来往的人很少，和普通繁忙的场所相差甚远，病房隔音也佳，陆诚贴在门边，竟听不清只字片语。
所以你…
陆权像一脚从楼梯踏空，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