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改变计划。”
“注意安全,”赵政说,“祝你们好运。”
百余威说:“也祝你们好运,也许下一次见面,我们就是两个阵营了。”
赵政笑道:“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每一次都不是很舒服,”百余威说,“每一次都希望是最后一次与自己的兄弟兵刃相见。”
“三十多年了,快了。”赵政淡淡地说。
“最好是这样。”百余威也很平淡地说。
康涂很困顿,枕在赵政的腿上翻了个身,赵政低头看了一眼,百余威也看着康涂。
燕灵飞蹲在水缸旁玩横公鱼,被浮游训了两句,灰溜溜地坐过来,见他俩的样子莫名其妙地说道:“你们干嘛呢?”
赵政问:“我与康涂打算留下,你呢?”
燕灵飞耸肩道:“我无所谓啊,看你们,要是觉得我电灯泡我就滚了。”
“没人嫌你,”康涂被他们说话吵得睡不着,毛毛躁躁地坐起身来,“别给自己加戏。”
燕灵飞说:“你们要分帮了吗?”
“不算,”百余威道,“就是自己选择以后想去哪。”
燕灵飞随意道:“那我就留下吧。”
赵政对李信道:“你先与百余威回去,自己做自己的决定,不管如何,日后战场相见,别管我。”
李信一言不发,仿佛雕塑一般抱着长刀坐在一边。
百余威失笑道:“你觉得说这些有用?”
赵政道:“有用。”
李信看了赵政一眼,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解。
“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赵政说,“不用再管我,未来如何还未可知,别再拘泥礼数了。”
他这些话是可以私下与李信说的,但是还是选择在百余威面前说出来。这些年所有人都将李信当作赵政的附庸,他们两个若是不在一个阵营中,李信的立场总是很尴尬,在百余威面前将话说清楚,是让欧阳亘等人再给李信一个机会。
李信道:“为何?”
康涂有些听不下去,站起身来去玩横公鱼,但是马车就那么大,还是能听见些只言片语,他走神,手在水缸里搅动,横公鱼不堪其扰,用鱼尾拍了他一下。浮游不乐意道:“别玩它了。”
康涂说:“我俩在沟通感情。”
“不许沟通感情,”浮游冷冰冰道,“它是我的,你死心吧。”
康涂看祂这个样子就很气,昨天还因为祂跟赵政吵架,今天就被这个白眼狼如此提防,就有点不开心道:“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叫一声它答应吗?”
浮游走过来,冷漠道:“小蛮。”
横公鱼在水里撒欢似的跳了出来。
康涂说:“它没答应,不算。”
浮游:“怎么才算答应?”
“得回答你。”
“它白天不会说话。”
“那我不管。”
“不用你管,”浮游不服气道,“本来就是我的。”
赵政他们本来还说正事,被他俩小学生斗嘴搞得有些进行不下去,燕灵飞奔溃道:“你们俩有毛病啊。”
浮游和康涂一齐道:“你才有毛病。”
燕灵飞双手做投降状:“OK,我有毛病,我说错了。”
万幸的是康涂一通胡搅蛮缠,将李信的事捱了过去,也可能赵政早与李信谈过了,或者还会再谈,今天只点到为止地说这几句,大家都默认,这件事翻篇了。
康涂不管这些,他就躲在赵政身后,等赵政去把事情摆平就好了。尽管很多时候他也不清楚赵政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第二个黎明,他们与刑天等人分手,来的时候有几个人,走的时候也是一模一样,一个也没少,但可能回去之后,欧阳亘等人就要离开了。
这场任务冠以刑天的名字,不管大家奔向何方,最后还是会聚集在一起,404的人总是经受分离,也在学会习惯分离。
百余威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就此别过,不必送了。”
赵政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冲李信点了点头,说:“祝你们好运。”
李信说:“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赵政笑道,“下次见面恐怕就是战场,我要躲着你点了。”
李信没有接话。
太阳要升起来了,给大地涂上一层凛冽的冷光,天上没有一丝云彩。气温彻底降下来了,速度快得令人咂舌。
燕灵飞道:“别墨迹了,快上路吧。”
共工一行也与刑天话别,来时剑拔弩张,走时气氛也不见好转,刑天对着他们几人连句告别的话也没说,直接走了。
最后又剩下他们几人,路上便显得寂静了不少,康涂仍然靠在赵政身上补眠,共工坐在对面,说道:“我以为你们不会留下。”
“我们不是俘虏吗?”燕灵飞插科打诨说,“俘虏哪有人权啊,这不是听你的命令办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