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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落水
“亏得街上热闹。”沈行青探出半个身子,想把隔壁房间的窗关严实一些,手还没碰到窗户的边手上便一阵刺痛。她只来得及看清手背上莫名其妙多出三根银针,随即手脚发软,头重脚轻地往下栽。
“有人掉下来啦!”
蹿上屋顶的南宫欻闻声回头一看,暗叫不妙,眼看著那姑娘直直往下坠,只得又飞身回去。手指勉强要够到衣角时,一条红色绸带从旁斜出,卷住她的腰肢。
“你愿意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回头,却连见都不愿意见我一面。”一个红衣女子恨恨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还怎麽怜香惜玉!”挥舞手中绸带向江面一抛,沈行青便“扑通”一声坠入了水中。水灌进她的耳鼻,嗡鸣声像虫子一般直往她耳朵里钻。她挣扎著大口喘气,冰凉的江水一个劲地往她嘴里冲。
她可是会游泳的,总不会就这麽淹死了吧?
沈行青拼命划动四肢,奈何手脚都跟灌了铅似的,根本用不上半分力,她都能感觉到自己在往下沉了。尽管求生意志很强烈,但身体不合作也没办法,她昏昏沉沉地随波逐流,眼睛却不肯阖上,眼睁睁看著头顶的光亮离自己越来越遥远。
突然,她的脚似乎被抓住了,那力气大得似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沈行青努力聚焦视线。
墨色长发勾勒著水流的纹路,宽大衣袂随著游水的动作起伏,那人周身笼著一圈光晕,携著让人猝不及防的凌厉美貌出现在她眼前。
气质上有些许相似,沈行青晃神了片刻之後便意识到这人不是卫琏。
怎麽……可能是他呢?
南宫欻刚跟那倒楣的姑娘打了个照面,她的嘴里就冒出一连串气泡,似乎是晕了过去。他游过去,扳下她的脑袋,将嘴里空气渡给她。他抱著她浮上江面,才喘上一口气,江流却突然湍急起来,把两人都卷著往更远处冲去。
水里四处不著力,南宫欻心里叫苦不迭,只得抱紧了怀中的姑娘,随著水流浮浮沉沉。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神志也开始迷糊,直到头撞上了什麽硬物才清醒过来。
他们已经被冲到江河的旁支上,水流小了许多,也不那麽急了,两旁的景色由热闹城镇换成了山野绿林。方才撞南宫欻脑袋的就是一截横著生到水里的粗大树根。他急忙伸手抓住,朝著岸边游去。许是在水里泡久了,使力要比平常费劲二三倍不止,亏得他平常练武尚算勤快,才能抱著那姑娘上岸後不至於瘫倒在地。
南宫欻将她翻过来,运气逼出堵在她喉头的水,她没有一点点转醒的迹象。他又迅速查看一番,没发现什麽伤筋动骨的外伤,倒是瞧见了她手背上的三根银针。他拔出银针一看,不由挑眉。这针总共一寸来长,就剩了个针尾在外面,可见使针人是用足了力道。南宫欻自然知道这针原是应该钉在自己身上的,也猜想得出针上必定淬了什麽药。
至於是春药还是迷药,那就得问问他的一位朋友了。
城郊草舍·龙氏医馆
“迷药,还是很贵的迷药,叫‘半步倒’。一点点,”白衫的青年两根手指几乎要粘到一块儿去,“就能撂倒五六个壮汉了。”
南宫欻闻言,凤眼挑向平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姑娘:“你怎麽知道很贵?”他换上了干洁的衣物,又是翩翩佳公子一枚。
白衫青年笑笑:“‘半步倒’不巧正是出自在下之手。日前,有个蒙面的红衣姑娘刚买了去。”
南宫欻额头青筋一跳:“你这里定也有解药了。”
“自然是有的。”白衫青年手一翻,掌心中出现一个Jing致小瓷瓶,“放鼻下闻一闻她便醒了。”
南宫欻伸手欲取。
白衫青年手又一翻,那瓷瓶便不见了:“只是银钱也不便宜。”
南宫欻打开荷包:“多少?”
白玉似的手指伸出一根:“不多,五千两整。”
荷包又合上了:“略有些小贵啊。反正只是迷药,睡个一两天就醒了,倒也无碍。”
白衫青年转身在长凳上坐下,自言自语道:“三根银针上淬的药量加起来估计得睡个十天半个月。也不知她是否有要事在身,家中父母可会等得心焦……”
一张银票被拍在桌上。
南宫欻伸出手:“解药。”
白衫青年凑过去瞧了一眼,却不接,笑眯眯道:“黄金,谢谢。”
南宫欻头上青筋又爆起一根:“你乾脆去抢钱庄算了!”
白衫青年顾自把玩著小瓷瓶:“我是良民,怎麽会去触犯王法?再说,我劫了你们这种富,才有本钱去济贫嘛。你说是也不是?”
南宫家家底再殷实,也没到南宫欻随身就揣了五千两黄金的地步:“我去钱庄取钱票,你先救人。”
门儿都没有!他给她解了迷药,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