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仿佛要断裂了一般,痛的捂倒在地。
宋玟低头对那两人道:“二位盯了数日肯定是辛苦了,倘若今天发生意外的是我们家这位,恐怕二位将一辈子没机会回家见妻儿老小了。”
声音虽没多大起伏,但是语气措辞明显带着攻击性的威胁意味。
二人知道事情过火,终于招架不住,互相对看一眼,准备假意求饶蒙混过关:“沈总,我们最初也只是拿钱奉命办事,并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还望沈总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们一马!我们保证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不打扰您了!”
无影无踪?再也不打扰?
沈季禾觉得好笑,这两人三年间时不时在眼前晃一圈,要他们收手……恐怕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早就没脸没皮了,下次换身皮,或者换两个同伙,依然能“持证上岗”毫无顾忌。
“这次也只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刚才宋秘书说的不对,伤着我其实并不打紧……”沈季禾依旧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话里意味深长,“当然,倘若你们没有挨我这一脚,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二人听见他这么说,敢怒不敢言,埋头面面相觑,丝毫不知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季禾幽幽道:“你可知道今天在车里的另一人是谁?”
谁还能跟沈家一争高下?
二人摇头。
沈季禾道:“辰东集团未来的女婿。”
二人一听,顿时感觉自己捅了大篓子,恐怕将要万劫不复。
若是论商业版图,辰东集团自然是没有办法和沈家相比的,但是辰东集团不止明面上的生意,他们和某些组织关系也十分交好。
沈家是名门出身,在政府官僚里也说得上话,若是得罪他们,自然是明面上走法律来处理,尚有空子可钻有道理可讲。
况且有这番背景加持,必定树大招风,所以沈家从无负面影响——这也导致沈季禾必须永远以成熟稳重,聪颖老练的面目示人。
可是辰东不同,得罪了辰东恐怕就是招惹了Yin沟里的人,说不定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况且这付小姐是辰东集团付董唯一的掌上明珠,那这未来女婿……
二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立马趴在地上磕头。
“沈总,我们并不知道车上坐的是付小姐的人啊!”
“沈总,此事不能全怪我们,我们也是有苦衷的,请沈总救救我们!”
二人连道三句“救命”的话,沈季禾转过身子一言不发。
宋玟乘热打铁上前对着二人道:“救你们?沈总已经救了你们!若是刚才那人跟过来兴师问罪,恐怕就不是一人一脚那么简单了。”
二人闻声立刻磕头:“感谢沈总救命之恩!”
头不敢抬,额头上大汗涔涔,就连声音也是颤颤巍巍。
季禾不再与二人说话,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宋玟使了眼色,把剩下的事情交给那两位白衣黑裤的保镖,自己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回公司吧!”沈季禾把车钥匙丢给宋玟。
宋玟领了钥匙替他拉开车门,然后驶着车子向公司总部方向去。
车上,宋玟问他:“沈总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沈季禾道,“这两个不过是小丑罢了,他们也是拿钱办事,跟他们较劲简直是浪费力气,走了一拨又来一拨,还不如借他们之口给他们背后的人传个话,敲个警钟。”
宋玟满脸笑意:“我明白了,这下他们不仅不敢轻举妄动,而且背后的人想必暂时把目标放在辰东的花边上,而且又能明目张胆的暗示他们沈家跟辰东的某种联系,但是他们又不知道今天车里的到底是谁,只能胡乱猜疑,趁这时候我们可以开始跟‘南下’项目其余几个反对者挨个会谈,他们肯定动摇。说不定能赶在付董回来之前就能把他们击破!”
说着他忍不住赞叹:“高!一石二鸟!不对,一石三鸟!”
沈季禾坐在后面假寐,不理会他那些“拍马屁”的话。
过了一会儿宋玟才听见身后缓缓声起:“这样就不用等付辰东回来欠他一个人情了。”
宋玟猜不透他想,辰东和沈家不是迟早会成为一家人?何来欠人情之说?
但他知道察言观色,知道此时不该抓住这个话题多问,故把话题引到沈故身上:“那大少爷那边……”
沈季禾扶着额头似有困意,说起话来声音细不可闻:“他们若是没有拍到,那就什么事都没有,若是拍到什么也无妨了。”
宋玟领悟:“所以,沈总这招也是给大少爷安了一个保护伞!”
说完立刻噤声,怎么又扯回到这个话题。暗自在心里骂自己愚笨且多舌。
悄悄探头从中央后视镜望去,却见沈季禾并不在意,依旧闭目,不知此时是假寐还是浅眠,故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沈季禾到达公司的时候,叶秋已经恭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