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被架着送到祠堂的时候宿醉还没醒,阮慎行坐在椅子上抽烟。
“把他弄醒。”
下面的人弄来一盆凉水泼到人身上。老二浑身一激灵,人还没完全醒就先闻到了阮慎行的烟味。
不是平日里用在烟杆里烟草味。老二酒瞬间醒了,身边跟阮慎行久的人都知道,他烟瘾很大,以前抽的多了肺不太好,只好把香烟改成普通的烟草,偶尔会抽香烟,尤其是心情烦躁的时候。
他抬起头望着面前比自己还小几岁的男人,心里充满了恐惧。
“阮爷,不知道我犯了什么事?”
把烟灰弹到缸里,阮慎行开门见山地道:“那批货,其实是你弄的吧。”
“什么货?阮爷,您这话……”
“别急着解释。”阮慎行打断他,随意地指了一把椅子:“坐下慢慢谈。”
接到阮刑电话的时候阮狱在公寓里吃余一给他做的晚饭,前几天他换了门锁就把余一接到这里住,除去余一最近心情不好,其他的一切他都很满意,甚至可以说能有这样像梦一样的生活他也死而无憾了。
“哥,阮慎行把人带到别墅祠堂了。”
“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仍是不紧不慢地吃东西,在余一吃饱放下筷子,他才开口:“今天也吃不下吗?”
余一点点头:“嗯。”
阮狱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妈妈以后要多吃点饭才行。”
说完,他破天荒地没有吃完碗里的东西就放下筷子走进卧室,他打开常年锁着的保险柜,往里面拿了个文件袋出来,都是他前段时间准备的。他把那东西递给余一:“妈妈,我要出去一下,这个你拿着,先别打开。”
说着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放在余一手心:“这是大门锁,如果今晚我没有回来,你就打开这袋子离开这。”
余一感觉到今晚气氛的不同,他皱着眉疑惑地望着阮狱,但嘴里没有说出一个字。阮狱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我走了。”
他走到门口换鞋,余一就站离他不远处看着,心里有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涌上来,他张口想说点什么,但及时止住了。谁又知道这是不是阮狱的另一种角色扮演?
阮狱换好了鞋子没看他,直接拉开门出去,轻轻的一声门响,房间里就静下来了,他和阮狱都是安静的人,俩人在家也很少发出什么声音,但阮狱出了门,房间里好像更静了,简直就像……像一口密不透风的棺材。余一深深地吸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离开,又听见门口传来响声,回头的瞬间阮狱已经打开门冲到他身前面抱住他。
他听着男人激烈的心跳,沉寂多日的心好像也被带动着鲜活起来,砰砰直跳。余一心想,他是不是走了一段路又着急的突然跑回来,是不是忘记什么了,我是不是应该问问他?
心里这么想也这么做了:“怎么了阮阮?”
“妈妈……”阮狱抱着他,没有回答,在他的颈间深吸了口气,想把余一的味道一辈子映在记忆里。
“妈妈要记得好好吃饭。”他松开怀里的人,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心里的不安达到顶峰,余一拉住阮狱的手:“你去哪?”
阮狱不回话,挣开手:“我走了。”
看着阮狱一步步离开,余一的心跳得更快了,他清楚地明白,阮狱不会回来了,在那个从来不愿意让他出门的男人把钥匙放到他手上的那一秒他就知道阮狱是在和他告别。这又是为什么?!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愤怒悲痛交杂着促使他上前走了两步,再一次抓住阮狱,他大吼着问:“那我呢?”
阮狱从没见过余一生气的样子,看着余一脸色因为愤怒发红,他愣住了。
见他没有说话,余一又问了一遍:“那我去哪?”你走了,我去哪?每一个人都要抛弃他一遍,在利用完他之后抛弃他,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遭到这样的对待?
“我可能快要死了妈妈。”看着余一脸上从愤怒变成迷茫,又变得担忧,阮狱心里生出了极度的快感。对,就是这样,妈妈,你不应该无视我,对我冷漠,你要时刻为我担忧着,心里时刻都想着我。他恶劣地想,如果我死了,我要你永远不要忘记我。
他大脑沸腾着,第一次在床下凑到余一面前吻上他的唇,他狠狠地在余一的唇色碾了两下,然后对他说:“好想晚上回来陪你睡觉。”
余一大脑一片空白,他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扇关上的门,手里紧紧地攥着文件袋,阮狱的话像在他的心上刨了个洞,透着凉风,全身都是那股寒意。
别死,不管是不是阮狱的游戏,别死,千万别死。
他不想再一个人了。
阮狱和阮刑进到祠堂,里面已经全是老二的血了。他奄奄一息地被人按在椅子上,身体稳不住地要往后倒,满身都是伤。
阮慎行的手段还是这么恨。
见兄弟两人进来,阮慎行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
阮刑笑了笑:“怎么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