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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剧烈的摇晃着,带动整个马车发出规律的嘎吱声响。
啪嗒一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探出,在空中无力的抓了抓,随即紧紧抓住半开的车窗。宇文清浑身衣物半敞与男人亲昵的厮磨在一块儿,柴世桢着迷的在他肩头印下绵密的吻,大掌探入松散的衣襟中大力揉捏抚摸。
骑兵们早在马车停下时纷纷下马,背对着马车围成一圈严密的守护,车夫也被驱赶到角落,不容任何人窥探他们元帅与陛下的情事。
“你的心口,好平静。”
柴世桢从后方抱住青年纤细的腰,贪婪在青年鬓边嗅着那丝丝缕缕的浅香,宇文清轻蹙着眉闭上眼,只微微张开的唇不时吐露出滚烫的喘息。
“本帅就是喜欢你这份冷冰冰的模样。合该,所有人都要匍匐在你脚下讨好取悦。这柔软的唇,发布着冷酷的命令,这具漂亮的身躯,也被包裹在龙袍里,不容人觊觎。”
粗粝的手指抚摸着宇文清的唇瓣,指节探入,搅弄着藏在深处的柔软舌尖。
柴世桢埋首于宇文清颈间深深嗅了口,贪恋着青年发丝间与皮肤上的馥郁暖香。
“若你不是这个位置,我必定会娶你当我的妻。”
垂敛的长眸猛然抬起,眼神中透着迷惑与怀疑却独独没有被冒犯的怒意,宇文清盯着自己皓白的腕子微微出神。
柴世桢说的是真话,他能感受到。正因如此,他愈发的困惑,涣散的眸子在想到摄提时又很快恢复清明。
一个是相伴多年的朋友,一个只是对他别有所图感情不明的危险敌人,不用多作取舍,他必然不会选择柴世桢。
日头西斜,将窄小的巷子整个儿笼入阴影中。马车内终于恢复了平静,柴世桢和衣抱住宇文清,推开窗户看了看大概时辰顺便散去车厢内的气味。
“传本帅谕令...”
—宫刑—
我想陪着陛下,哪怕一条贱命,也在做着触不可及的美梦。
这场梦的开始,便是那人闯入水牢,向我递出手中剑的一刻,不是单纯的救赎,却是给了我比拯救更重要的意义。
——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那一刻我明白,在他眼里,我不是卑贱的,他给了我梦寐以求的武器,手刃仇敌的机会,他为我的选择骄傲。
——原来...我也可以活得像个正常人一样,不是物品,我的骄傲,那些豺狼恐惧厌恶,他却...为我由衷的喜悦着、珍惜着。
那你知不知道,我也想,珍惜守护这样的你!
夕阳昏黄,我始终...没有等来那个傻子...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他爱慕解忧,哪怕那个和尚该死的虚伪狡诈,但至少...那混蛋有足够庇护他的能力。
早知如此,我不该挑明的,不该让他察觉到自己对宇文清的爱意,那么是不是,那个自私的家伙...就不会离开?
至少,他在的话,陛下不会为了天下,为了保全我这个早已肮脏卑贱的人让自己陷入囫囵。
柴世桢骂的没有错,一个妖僧,一个妖女,居然以为自己凭借着点小把戏小功夫便能收拢天下。
安抚天下的,从来都是,陛下啊!
从成为圣女的一刻,我该明白的,宇文清为了帮我摆脱过往,才用了这么一个欺诈天下人的身份。
说什么成为国民眼中的神,他只是...单纯的希望我,振作起来。
“原来...一直走不出来的,是我自己。”
扶着门框,摄提淡淡道。
“大人,元帅送来谕令,您已经没事了。”
“啊!”
我知道啊!我当然会没事了,宇文清那傻子怎么会让我有事,即便他做到如此并非出自对我的爱意。
除却钦慕,我也——尊敬着你啊!
我的陛下!
摄提轻笑着,笑声逐渐失控,变得歇斯底里,女官担忧的看着笑的直不起腰来的美貌圣女。
“大人,陛下他...”
“不必多说,我都知道,他总是这么一厢情愿,可曾问过我,需不需要他救,蠢!蠢不可及!我怎么...会看上这么个蠢货...”
笑够了,也骂够了,摄提重又站直身,目光幽远望向前面的路。
“柴世桢,我不会再给你威胁他的机会。”
摄提抚了抚吹落嘴角的发丝,姿势曼妙风情万种,女官却看的心惊。
她垂首,不敢再出声劝慰。
——
柴世桢听到手下回禀的消息时擦刀的手顿了顿。
“这个疯子。我承诺陛下放过他,他自己找死便怪不得我了。”
“末将忧心...陛下是否会怪罪元帅。”
柴世桢不置可否,放下手中刀。
“苦肉计而已,可惜这招出的晚了些。”
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那妖女,不对!现在该说是...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