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懂什么是玩,他就只是好奇…”连齐频频磕头,想了半晌终于给出了解释。
剑尖寒光幽幽,执剑之人一腔愤怨隐隐欲发。
渊澄只将手捂着,指缝溢出鲜血他仿若无知无觉,一双清澈的眸子不着情绪地望着齐明秀。
就像一座青山一池碧水,论是你如何对它怒不可遏抑或泣述衷肠,它也不会给你任何反馈。
齐明秀怒恨堵胸口,气息变得急促,剑身微微可见地轻颤。他以为自己赢了。可到底赢了什么,一副无魂之躯,一个连自己都日渐离弃的人?
与其像牵线木偶一般活着,确不如死了的好。那个对他百般爱护为他深谋远猷的渊澄早就不在了。
齐明秀眼神忽然发狠,将剑送出几分。
朝野传言甚嚣。真相重要吗?再次平息是否还会有下次?不若挥出这一剑,一了则百了。
皇帝杀意已起,只怕等不到曲同音来救,连齐心急如焚,忙跪到渊澄身旁,“皇上三思…”
“再多嘴,连你一起杀!”剑身指住连齐。
“皇上三思…”连齐只得这一句。他若提起二人往日情意,恐怕皇帝非但不会顾念,反而越激愤。此刻也算如愿拖延了时间,皇帝迁怒到他身上,主子就还有机会得救。
齐明秀目光闪了闪,若杀渊澄,这个连齐自然也不能留。渊澄幽禁期间,他可一直未在王府,谁知文无隅的再次出现是否他从中作为。
正这时,门外禀报,曲大人求见。
齐明秀须臾诧异,不禁暗暗冷哼。偏巧不巧这个时候觐见,怕也是掐着时机而来。
随即传人入殿。
曲同音踏进门槛一眼看见渊澄傻乎乎愣着,手上鲜血直流。
他忙低头跪拜。
“曲爱卿何事而来?”
皇帝手中提着剑立在御案前,剑尖染血,曲同音心底一沉,声色如常回道,“微臣有彻底平息传言的万全之策,特来回禀。”
“讲来听听。”齐明秀不冷不热道。
“皇上,京城从来都是风言风语不断,他们图的不过是一时新鲜,不加理会才是攻破之道。王爷的痴病已是回天乏术,不如任他自去。待风波平息,微臣放出消息称王爷病势加重,再过三五月,便称王爷病疾而逝。如此此等乱人清听的谣言将不复再起。”
齐明秀耐心听完,拖剑走近,“让他走和朕现在杀了他有何区别?”
曲同音明白皇帝让他见到这一幕是把杀意亮给他看,二也借此试探他的忠诚,
但他却不带犹豫地回道,眼中诚挚,“皇上,王爷其人性情禀性确实乏善可陈,但他忠君之心可鉴,杀他容易,掩盖世人耳目也容易,可皇上置自己于何地?”
良心可能安?
齐明秀盯看他一会儿,卒然一笑,“曲爱卿比朕更早想到会有今天。”
曲同音闻言一身寒毛炸开,他和齐玦一心只想如何周护渊澄性命,却忽略了恰到及时的出现反而证明他们早有预料皇帝会对渊澄起杀心。
沉默片刻他不动声色道,“微臣只愿尽绵薄之力替皇上分忧。王爷确有不道之错,但他始终不曾抛却手足之情。恳请皇上念在他多年劳苦,顺其自去吧。”
齐明秀寒了脸,看着渊澄,毫无动摇之色,“于理,他不该杀,于情,他就是该死,你只为他找理由,可曾替朕叫屈,你看他,忘了所有人,忘了他自己,偏偏死了两年的人他还记得。”
皇帝早些年在群臣多番进谏之下立后纳妃,曲同音以为他心中那份情逐渐随之消减,没想到还是这般难以释怀。
“皇上许是误会。世上不会有这种忘记所有唯记一人的毒。”
齐明秀冷哼一声,“这才是他该死之处。”
奉送毕生温柔将其刻进了骨血,何须终为时间消磨的记忆来承载。
如是可恨,如是叫人嫉妒!
齐明秀日渐淡下的执念,再次如火燃烧。
曲同音沉yin片刻,暗暗咬牙,只能赌一把。他站起,低问连齐,“画在哪?”
连齐看了眼渊澄胸前,曲同音大跨一步,迅速从他怀中将画取出,用力撕扯,不一会儿一方缣帛四分五裂。
渊澄迟眉钝眼,没作反应。三人都注视着他。
殿中一片静默。寒鸦飞掠,啼鸣惊空。
渊澄缓缓伸出了手,作出讨回的动作。也许他不知画上是谁,但这东西是他的,他藏了许久看了许久,有了一种护犊的意识。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齐明秀勃然变色,手中一紧,提剑破空刺出。
二人大骇,连齐忙将渊澄拽倒,曲同音闭了眼拦在前头,势要替死。
齐明秀自幼习武,登基之后虽有疏忽,但底子仍然扎实。
只见剑身空中一晃,曲同音就被震偏倒地,剑锋急转直下,连齐以身护主。齐明秀本就有取主仆二人性命的心思,如此正好一剑解决。
剑头当即刺进连齐后背。他再度提气,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