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勃,如同自己当年。
齐抿王三十五岁了,他黑黑的眸子中不再懵懂单纯,俊俏的脸颊,也沾染上朝堂多年的风霜。
大年初一,他把新立的太子叫到内殿,数着三十四只小老虎,笑着说:“送给你,保佑我儿健康平安。”
天姿聪慧的太子,拿走了三十三只小老虎,留了一只,轻轻塞到了父王的枕下。
看着懂事的太子走出去,齐抿王脸上浮出一丝圆满的神色,他扯扯嘴角,从枕头下拽出那只小老虎,抱着,走出王宫,站到了九十九道王阶之上,痴痴地望着远方。
他的脚步,又一次,无意识地来到了那座宅子,那个书房,他已经十五年没来过了。
大门四开,宅子的主人没因为曾经遇过刺就改变习惯,齐抿王走了进去,来到书房,打开了那个曾经放着一只小老虎的厨柜。
里面空空如也。
齐抿王盯着空空的厨柜,怔着,蹲在那里,久久没动。
“王上是在找它吗?”身后响起的一道声音,让齐抿王的身影更加僵硬,全身唯一能动的的感观,只有鼻子,因为那萦绕心间的兰花清香,在慢慢靠近。
“王上?”苏秦先生笑着,朝好久才慢慢站起来的齐抿王挑挑眉。
齐抿王瞪着他,慢慢地,有一滴泪,顺着那清隽的脸颊流下,然后,越来越多,长长的睫毛被打shi,宛如翅膀上沾着露水的蝴蝶。
苏秦走上来,抱住了他,轻轻地,柔柔地,一点一点地,吻干了他脸上的泪,然后,向下,压住了那片玉色的唇。
如云朵般轻柔的触碰,却带来身体上山崩海啸般的颤栗,齐抿王伸出胳膊,回拥住了苏秦。
两只小老虎,骨碌碌地掉到了地上,瞪着一双黑黑的小眼睛,笑眯眯地看着越抱越紧的两个主人。
“王上,待天下大定之时,如何?”王上呼吸紊乱,面色绯红,苏秦先生死死抓住那双扯着自己腰带的手,深深呼出一口气后,才说道。
“先生?”齐抿王眼色迷离。
“大事完成后,任君采撷。”苏秦笑着,在王上依然张力十足的腰上,轻轻点了点。
*
齐国新年后最大的殿议召开了,王上容光焕发,一改十五年来的沉默清冷,坐在王榻上,还不忘把手叉在腰上。
与秦的决战,正当此时。
兵分三路。
齐国骁骑将军触子,带领数百艘大船近十万兵,顺海过河而下,直插到秦国的大后方,奇袭防守最为松弱的边关,每攻下一城,都换上泰军的衣服,再攻下一城。
齐国大将军田单,率齐新军步兵三十万,骑兵十万,从楚东北的蓝田出发,驰骋过千里平原,直入秦国腹地。
齐国的王上,带领十几个大小附属国的王和他们的残兵弱将十万,亲叩函谷关。
函谷关关门大开,十万秦军簇拥着他们的王走出来。
走在大军最前面的,是一个绝色美女。
众王都没经历过这种情况,纷纷交头接耳,秦国,这是用得哪一计,美人计吗?不过,这光天化日之下,好像不大适宜呀。
韩王想想被秦国打得只剩下三个城的国,看到那一片黑压压的大军就来气,当下手持马鞭,指着女人讥笑道:“秦国的男人都废了吗?王妃要亲自迎战?”
“我是齐王妃,田沙。”绝色美女怔怔地看着居中的齐抿王,喃喃说道。
虽然声音很小,但分量却实在太大,几十万大军,鸦雀无声。韩王也吓了一跳,虽然没见过这位,但田沙的名号,他是知道的,当年欲说还羞地公开了自己齐王妃的身份,齐王是默认了的。
万众嘱目的齐抿王,目光却落在了田沙隆起的小腹上,脑子里一片混乱,这顶绿帽子,需要戴得如此惊天动地吗?
他能怎么办,不顾这个女人,发动攻势,对着自己名义上的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不仅不符合齐国的道义,也不符合自己心中的道义。
当众打脸,揭穿这女人跟自己没关系,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自己的,这他妈的谁信呢?
再说作为一个男人,自己也不想当着这么多王,接下这顶绿帽子。
他没有出声,但这个天下最大的枭雄秦王却不打算放过,他站起来,走到田沙身边,执起她的手,深情说道:“她怀得,是孤的孩子。”
女人一句,男人一句,简单粗暴地向天下诸王说明了一件事,你们的盟主,戴了绿帽子,有什么资格做天下共主。
诸王虽然与齐王不同心同德,但不意味着就与秦王沆瀣一气,听明白后,纷纷脸气得灰白,大骂秦王无耻。
秦王站在那,对那几个跳脚的王,连看也没看,只是笑着,看着齐抿王。
齐抿王支着额头,为难了大半刻,才抬头看了眼田沙,笑着对秦王说道:“田沙姑娘倾心于孤数年,无奈孤心中另有他人,才不得已赐她为田姓,认为王姐,是我大齐钟太后亲自写在族谱上的贵女。既然与秦王兄两情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