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云再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张大床上,床垫很软,肯定不是他家。床头的柜子上摆着一杯水,他爬起来摸了摸,水已经凉了。
他身体里的东西已经取了,黏shi的汗ye和体ye都被洗干净了,后背和腰被硌了太久,这会还在酸胀着发疼。
司武不知道去了哪儿,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没穿衣服,身边也没什么可以蔽体的东西,只有一件丢在床尾的衬衫,压出的条条褶皱轻易能看出是穿过了的。
梅云的手机不在床头,他不得不爬起来,穿上了那件衬衫。
衣服比较大,可也只能堪堪遮住屁股,身下凉嗖嗖的感觉让梅云难受极了,他别扭地站起身,打开房门。
司武家很大,空旷的客厅里只有些很简单的陈设,估计不是常住地,没有一点烟火气。梅云赤脚踩在地上,他的手机放在客厅茶几上,旁边还有司武给他留的一张字条。
『药在卫生间 我晚上回来。』
梅云把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司武根本没把他当回事,爽完了随便找个地方丢着,不喜欢他的衣服就全扔了,连穿的都不给他留。
他早就看透司武的本性了,可这会还是气得要死。
梅云打开手机,经纪人给他发了后面的工作日程,还叫他早点准备。辛昱凌的消息窗口什么新消息都没有,司武的那个电话似乎完全没引起他的注意。
几乎一整天,只有一家办了卡的蛋糕店给他发了新品上市的推送。
梅云关了手机,扔回沙发上。
待会去买个蛋糕好了。
司武的衣柜里有一些小号的衣服,梅云穿着刚好合身。梅云一点也不奇怪,司武的白月光和他身材差不多,他八成是穿走了人家的衣服。
但是关他屁事,是司武先扔他衣服的,那身衣服梅云还挺喜欢的,还不便宜。
梅云越寻思越想哭,啪地拍上衣柜,又从司武家顺了个口罩,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地方很偏,梅云好半天打不到车,只能走路去坐地铁,他脚酸的要死,一路上被人有意无意地偷瞄,梅云知道为什么,他的衣领子太矮了,脖子上青紫的印子根本遮不住,瞧着还像是被人打了。
好容易挤着晚高峰的地铁到了站,回家路上的蛋糕店里还有最后一块他爱吃的草莓慕斯,他打开手机,看了看经纪人给他定的饮食表,最后还是狠狠心买了。
他最近热量消耗那么大,肯定胖不了。
梅云拎着蛋糕回到家,客厅的门开着,厨房里传来锅铲炒菜的声音。他踩着拖鞋进去一瞧,桌子上已经摆了两个菜,放个东西的功夫,辛昱凌又端了一盘上来。
梅云闻着饭菜的香气,眼泪啪嗒啪嗒地流。
辛昱凌没多会盛了两碗饭,还帮梅云拿好了筷子,他接过来梅云手里的蛋糕,取了袋子放进冰箱里。
“明天我不过来了。”辛昱凌吃着饭,平淡地说。
梅云不夹菜,一直扒饭,含含糊糊地问:“后天呢?”
“也不来。”
“那大后天呢?”
“……梅云。”
辛昱凌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梅云不肯抬头,也不管辛昱凌夹进他碗里的rou,只是自顾自地扒饭。
“我们早就说好了。”辛昱凌说,“没有情感关系。”
“昱凌。”梅云眼睛里含着眼泪,像只可怜的小狗,“我不要别人,你别不要我。”
辛昱凌沉默好一会,叹了口气。
“这几年你叫过多少次他的名字?”辛昱凌说,“小云,别骗自己。”
梅云完全没有发作的理由,辛昱凌根本不是他什么人,他不喜欢滥交,也不喜欢浪荡的人,梅云越了线他就会走。
他是什么呢?一个相处很久的炮友?
梅云觉得他的蛋糕买错了,他应该喝酒,喝个稀烂,管他什么工作什么七七八八,全都扔到一边,他现在只想吃饱了睡大觉。
都滚蛋,都离他远一点。
梅云摸了把眼泪,夹起一大块肥rou,吃得嘴上糊满了油。
“滚蛋。”梅云说,“家门钥匙还给我。”
辛昱凌吃完饭就走了,走之前还帮他洗了碗,家门钥匙放在鞋柜上,像他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样。
这串钥匙其实是给临时找不着钥匙在哪又急着出门的梅云自己用的,自从给了辛昱凌,梅云再也没弄丢过钥匙,辛昱凌都帮他放得好好的,每次都在门后。
梅云吃得很饱,辛昱凌做的菜他全吃完了,毕竟以后都吃不着了,他敞开了肚皮填得满满当当,这会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他摸到手机,摁开屏幕,这会屏幕上挂着好几条信息,全是司武给他发的。
梅云一条也懒得看,洗漱干净把自己埋进被窝里,眼睛一闭,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又摸出手机,翻来覆去地把辛昱凌朋友圈少有的几条都看了个遍,才点开司武给他发的消息。
『衣服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