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年的探进,内部抓取重点。
直到刚刚下埋伏把那帮人捉拿归案,他们才后知后觉自己上了祁砚的当,一脚成错,步步深渊,悔不当初。
因为祁砚任务在身,所以队员不方便和他聊别事。
但现在一个案子尘埃落定,队员林诀抽出包烟,拿出根递到祁砚面前,笑眯眯问:“祁哥,一会再一起去吃个饭吗?”
祁砚没接烟,抬手扣好西装的深色袖扣,端正严肃的西装加持都没能压住浑然天成的矜贵冷漠。
他高,又是肩宽,眼神稍带疏离,就压迫得叫人怯却。
只一眼,融在风中,便是狂妄的野性。
祁砚看了眼时间,冷声和他们打了走的招呼。
林诀刚想问他是要去哪,一旁的队员极有眼力见地扯住他胳膊,见祁砚走远了才说:“你蠢不蠢?看不出老大今天心情不好?”
“你说祁哥心情差?”林诀摸不着头脑地又朝祁砚上车的方向看了眼。
果然,下一秒,“砰”的一声,驾驶座的门被摔上。
“……”林诀不明白,“老大怎么了啊?集团那帮人不是都抓到了吗?”
“你真以为老大是在意那帮人?”
林诀抓了抓寸头,“不然呢?”
队友叹气:“你但凡脑子灵光,都能猜到昨天抓到的那个疯子今天会去哪。”
林诀蓦然清楚。
原来定时炸.弹是阚临。
*
“嘟——嘟——嘟——”
电话响了好几声,苏婥才从戛然而止的舞曲中捕捉到手机震动声。
她从柜子里摸出手机,眼见不用备注都能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想都没想,直接接通。
“你怎么——”
她话还没说完,祁砚就打了岔:“钥匙呢?”
苏婥不明所以,起身转至相对安静的内室,放至一般音量说话,好脾气地温柔说:“我给你放在鞋柜压着的毛毯下了。”
像是听不懂她这话,祁砚不耐地又给一句:“钥匙呢?”
明显是要她拿到他面前的意思。
苏婥听出他找茬的意思,但看在他难得有空的份上,还是跟他话地说:“我现在在酒吧,回去要二十分钟。”
“嗯。”他很满意她的回答。
电话就此挂断。
但事情的发展总是有违预设。
苏婥这边刚刚拿包准备离开,那边十二号包厢“尊贵”的VIP顾客就勾着酒瓶,踉踉跄跄地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十二号包厢的客人能是谁?
甩都难甩的阚临。
阚临见门口台阶边站的就是苏婥,顿然喜上眉梢,连带醉的眼神都挑着情意。
他见苏婥转身要走,连忙赶上去,虚晃着步子冲到她面前,“这就要走了?”刚伸出去想要拽她的手,却被苏婥敏锐地避开。
苏婥没什么表情:“你还有事?”
阚临抓着酒瓶口,瓶底在她周围划了个圈,把她圈进去,嚣张说辞:“我可是今晚买下整场酒的人,论这点,老板娘难道不该陪我喝一杯?”
花钱买全场的酒,苏婥只当他是冤大头。
这么爱送钱,她管什么?
阚临见她不接话,只当是默认,满肚子打的草稿,话滚到嘴边就成了:“我酒量可比他好多了——”
他挑衅的话说着说着,就朝苏婥的方向倾压过去。
呼吸快要浑浊在她眼前的下一秒,他那句“试试吗”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酒吧门前挂的两串风铃清脆响起声响。
“叮铃叮铃”的,一股寒风蹿进,门口出现一道颀长身影。
男人大抵是刚从车上走下,手腕上搭着西装外套,墨黑的颜色重而利落,映在黑衬黑裤边,将他宽肩窄腰的出色比例勾勒得几近完美。
衬衫顶扣向来不扭,炫彩光下,走线净澈的锁骨赋予性感的味道。
身份受限,就算“盲狙”这家酒吧是用祁砚的钱开的,他也没法进来。
隔着厚重的双层玻璃,祁砚站在高阶上,就着视线的偏角,居高临下地扫过全场,带着睥睨的姿态。
沉色的视线最后略过阚临,落在他旁边的苏婥身上。
苏婥冷不丁和他撞上视线。
她没想他会出现,难免心中一惊,情绪极难掩饰地流露在眸中。
祁砚朝她敛了下颚,微挑的眉像在极力压抑着他即将会有的风雨欲来。
苏婥早习惯了这男人莫名其妙说来就来的脾气。
这种时候,就该识相点,少惹为妙。
但就在她主动向前一步时,阚临同样向前一步,挡在门边。
他捕捉到祁砚和苏婥对视时的那点互动,瞎子都懂的事,他能不懂?他瞬间不爽了,“不是说好喝酒的吗?往哪走呢?”
苏婥没搭理他。
祁砚一把拉开快要闭合的大门,寒风终于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