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酒后吐真言,现在谁也没法辨别阚临是真醉还是假醉。他挥挥手,笑得讽刺,“别做梦了,你当上面掌权人吃素的?”
听到这话,祁砚终于抬头看了眼他。
但也仅仅是一眼的停留,他说:“要论成败,你最没资格在我面前说话。”
“你——!”阚临那点醉意瞬间被逼退。
他刚有骂声,夏桥身后的几个男生已经上前,把他往包厢的方向拉。
而阚临话说得再越线,祁砚都没把他这种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放在心里。
全程,苏婥都站在旁边。
兴许是站在风里久了,她被空调吹得发烫的皮肤都渐渐没入凉意。
祁砚低眼瞧过苏婥那张明艳四方的脸蛋,浓妆Jing致又勾人,狐狸眼挑着魅惑。就算不刻意施加情意,浓浓缱绻都能燃在空气中。
在他面前,她从来不画这种妆容。
于此,祁砚的脸色更是rou眼可见地变沉。
连一秒的间歇都没有,他撑着单向玻璃门的手忽地一松,没给苏婥反应时间,手捏上她的下巴,是带了力道的:“现在几点?”
苏婥望着他,像是一种莫名的指引,她那点面对阚临和麻烦客人的乖戾自然消退。像是卸去锋芒,柔软的躯壳只剩下温和的娇柔。
四目相对,她实话实说:“晚上十点半。”
“定好几点结束?”祁砚手劲半点没松。
苏婥的下巴被捏得疼。
但她脸色照常,波澜不惊,还能轻淡冷静地回他:“我不知道你回来。”
想想这个答案似乎有些不妥,苏婥又认真地回了句:“今天周六,周六定好晚上十一点半关门的,这是规定。”
规矩是祁砚定的,他能不知道酒吧周六晚十一点半关门?
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要她跟他走,并且现在就有关店的意思。
苏婥只是空有虚表的老板娘,所以她不能不听。
她推他的手,祁砚松了。
苏婥转身交代了夏桥几句,把酒吧的那把备用钥匙交到他手上后,说:“这边客人都说声抱歉,下次来都免单。”
夏桥是祁砚当年在部队里训练带过的人,因为身体和年龄原因,现在回归学校,只是冬时令出来做份兼职,赚点快钱。
所以一定程度上,夏桥是了解祁砚脾气的人。
关键时候,他也不敢摇头说一个“不”字。
眼见着对峙的焦灼还浓郁不散,夏桥极有眼力见地点头,步伐匆匆地帮苏婥帮呢绒外套拿出来,递过去,“祁哥,苏婥姐,回去注意安全。”
苏婥应了声。
祁砚和他对视完,转身就走。
苏婥惶然地披上外套,跟在祁砚身后,一路为跟他的节奏,小跑着到车的副驾驶位置。
上面零零散散的文件一堆,白纸黑字缭乱复刻着。
苏婥很自觉地想要坐到后座。
“咔嗒”一声,祁砚先她一步坐上驾驶位。
他看到她这点动作,直接把后座的门给锁上了。
苏婥早知道他脾气差,每次见面都会有心理准备。
祁砚情绪好坏等同于背道而驰的两种极端。
好起来,经常会就她的码数订一堆衣服留在橱柜里,等她自己去拿。不好起来,就像现在这样,浑身扎刺般地难能靠近。
按理这次成功缴毒后,祁砚的心情该是不错的。
但现在的走向着实出乎她意料。
副驾车窗降下,苏婥和祁砚对上视线。她动了动唇,刚要说话,就见他皱眉开口:“苏婥,我是你司机?”
苏婥想都没想,立马摇头。
“不会说话?”
她又表达了一遍:“不是。”
“那你坐哪?”
苏婥顺他毛说:“坐副驾。”
祁砚这才收回眼。
苏婥松了口气。
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后,她胡乱发跳的右眼皮慢慢消停下来。
其实跟祁砚这四年时间,苏婥并没和他住在一起,他住城东,她住城西,中间相隔了几十公里,地铁都要坐一个多小时。
他忙,她见他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每次祁砚出完任务回来,苏婥总会出现在城东的家里。
名义上是见一面,热络感情;但实质上,他们心知肚明,热络感情的方式总是单一纯粹在发生关系上。
祁砚在凌川的名气不小,一成原因是祁家从事房地产行业,以及生物科技方面的研究,公司在相关行业内占据龙头地位。
其次,剩余的九成,都是祁砚本身的优秀。
在专业上的连续跳级,早于平均水平完成学业后回国,经历军营选拔,层层挑选,成了队伍里独一无二的人才,连培养方式都特殊。
可就是这么一个样样出色的男人。
常青藤名校毕业的高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