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在逆转,一方面也在试探,想看看他会不会因为那晚真的想和她断。
但类似的小心思,苏婥喝完酒玩过不是一次了。久而久之,祁砚仿佛有看透她心的能力,深谙她每一句话隐含的意味。
现在,祁砚当然也能读懂这只小狐狸的想法。
他眼尾挑出浅显的弧度,微松扣在她腰间的手,想都没想就直接拍了上去,“谁给你的胆子?”
这一拍,苏婥不仅没能站起身,反而被他直接拍进了怀里。
这一刹那,扑通的传递,苏婥鲜明地感受到自己心跳的节奏变化,由慢及快似乎都只在一秒之间。
她大半身都在他怀里,没吭声再多一句话。
祁砚也不是会在外面多闹的人。
他要带她回家,但苏婥想到城西冰箱里还有很多菜没有吃完,提议问他去不去。
说出这点的时候,苏婥自己都是忐忑的。
虽然城西的房是祁砚的,但他基本不去,一定意义上,城东才算是他的主场。而城西就像是随手丢给她的一块区域,一块他向来不会肆乱侵占的区域。
苏婥不清楚祁砚今天来舞团算不算是上次对峙后的某种让步,但以礼相还地,她觉得自己也该说些什么。
所以紧接着上一句,她犹豫后,还是补充说:“这个点,我想你还没吃饭。”
祁砚偏头看她,像是被说中心思,很淡地应了声:“安全带。”
苏婥抿了下唇,听话地拉出安全带系好。
一路上,照着祁砚开车喜欢清静的习惯,苏婥全程视线定格在副驾驶的窗上,眼见着繁华点亮的霓虹抛成斑斓光线。
沉静弥漫在每一缕温热的呼吸间,她没说一句话。
他们相处的气氛也没受到一点影响。
城西的房子一百多平,装修是最简洁的中式香槟风格。
高阔的落地窗,垂幔纱帘,客厅竖向的两道连墙玻璃镜借用镜像原理,巧妙地从视觉上将客厅原先扩大面积既视感。
按普通家庭来说,两室两厅一书房,一家三口都够住。
苏婥一个人住嫌大。
她当初想搬到小房子里,祁砚只给她两个选择,要么城西,要么城东,连郊区原先常去的那栋别墅都没考虑。
权衡之下,苏婥当然选城西。
只是没想,一住就住了四年。
进门已是天幕暗沉时分,苏婥舞裙外罩了件羽绒服,就算一路车里空调吹得暖身,从地下车库到上楼这段距离,手脚还是无例外地冰冷。
祁砚跟在她之后进门。
室内地暖空调都随之打开。
兴许是到了晚上,苏婥没吃晚饭的习惯,晚饭的荤素结合基本都是按照祁砚的喜好来。
她忙,就没管在客厅的祁砚。
准备好晚饭端出来时,祁砚正好站在电视机前面的碟片架边。
背对光源的偏角,暖调光线影影绰绰,苏婥隐约只能看清他下颌线条锐利的侧脸。
还有他手上拿的那套恐怖片碟片。
她知道的,他最不要看的就是恐怖片。
偏偏她最爱看。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她喜欢的,他排斥。
譬如她爱吃甜,他讨厌;她不吃辣,他口味重;他喜好黑色,她嫌色调太沉,喜欢明艳靓丽的红色……
太多了,一时都难以列举完全。
这大概就是以小见大,代表他们从骨子里就不合拍的表现吧。
苏婥想到这些细节,无奈地轻叹了声,把盛好饭的碗放在桌山。
不用她说,祁砚闻声,放下碟片,朝她走来。
可桌上只摆了他一份碗筷,苏婥显然没吃饭的意思。
“你的呢?”祁砚皱眉看了眼她。
苏婥实话实说:“跳完舞,我一般不吃晚饭。”
“去拿碗筷。”祁砚根本不给她回旋,语气不由分说。
苏婥不想吃,杵在原地不动。
“要我请你?”祁砚随手把碟片丢在桌上,“啪”的一声,碟片外包装的塑料壳砸在玻璃桌面上,他没再多一句。
苏婥不情愿,但还是鬼使神差地违心,转身去厨房拿了碗筷出来。她不饿,吃不下饭,祁砚也没逼她盛饭。
排开上回在城东吃早饭因为穿衣服的故意挑衅,苏婥吃饭一般是安静安分的,碗筷也尽可能不碰碗边,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夹的都是蔬菜,夹一次能吃好久,祁砚不用猜,都能看出她不想吃。
由她吃完后,祁砚没走,反是从备用酒柜里挑了瓶酒,倒了杯坐到沙发上。
苏婥则是将店里带回来的圣诞节气球彩饰什么的进行规整,买了很多,但大多都没用上,扔了也是浪费。
最近店里闲时都在装修打扫,她干脆从店里带这些回来。
箱子里有个圣诞牛角的发箍,是她那天本来准备戴的,正好配她那条红色的鱼尾裙,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