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准时高考。
进考场前,傅兰斯在教室休息。
班里同学都在议论孔晗,兴致勃勃的,简直忘了马上要高考。没人相信孔晗三年拭剑,最后一搏会放弃,他们怀疑是有人故意报复。
“该不会已经死了吧……抛尸野外。”
“嘶,你说得我好怕啊!”
“还真有可能,之前他不是经常翘课去酒吧嘛,那种地方,坏人好多。”
“不不不,我觉得是学校里的人。”
“你们忘了吗?之前徐凌害孔晗摔跤,被傅兰斯打断了腿,徐凌体育特长生,训练被影响,要复读一年呢,他不敢得罪傅兰斯,说不定就拉孔晗垫背。”
这动机很合理,众人纷纷点头。
一个小男生窥伺着傅兰斯的背影,嘀嘀咕咕道:“我看未必是徐凌,傅兰斯又不是什么好人,也就孔晗傻白甜,敢和他玩儿。”
这下打开了新思路,议论的人更多了。
一桩爱而不得就囚禁凌辱的桃色绯闻,可比Yin谋论没影儿的仇杀,来得刺激。
“难道是傅兰斯把人关起来了?”
“他们之前那么暧昧,半真半假地谈恋爱,没准真是。”
无心的揣测,几乎要道破真相。
傅兰斯却丝毫不慌,走过去,璨然一笑,问道:“我橡皮弄丢了,谁能掰我一半?”
话音刚落,迫于他的威势,围坐的七个人比赛似的,纷纷动手,把自己的橡皮擦掰一半,递给傅兰斯,像是交保护费一样。
“谢谢,一个就够。”
傅兰斯温文尔雅地道谢,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闭紧嘴巴,不敢再多话。
傅兰斯不笑很可怕,笑了,更可怕。
八点半,孔晗懒洋洋起床,梳洗后,换上了傅兰斯送他的新裙子。
橘黄色的吊带裙,后背光裸,露出一大片肌肤,白嫩光滑犹如丝绒,束腰纤细,刚刚好容纳他的腰身,他在穿衣镜前转了几圈,摇曳生姿。
整个人高挑纤瘦,赏心悦目。
要是能留一袭及腰长发,瀑布一样倾泻下来,会更美。
从现在开始慢慢留吧!
他欣赏完自己的美貌,在床前坐下,边看书边吃早餐。
华夫饼加巧克力慕斯,配个苹果,空腹吃格外甜腻,却很合他口味,是傅兰斯一早买回来的。
难得清闲的时光,尽可以慢慢消遣。
考场周围信号屏蔽车辆禁行,安静如斯。
这是个晴天,和煦温暖的光透过窗,照进卧室,一缸红黄相间的金鱼摆在窗前,摇摆着漂亮的大尾巴,游来游去,影子投在他脸上,变幻莫定,衬得他的眼眸沉静柔美,愈发像油画里的端庄美人。
他看着书,抿嘴微笑起来。
考场铃声传进来时,他的微笑逐渐扭曲,变成狂笑,唇角梨涡深陷,整个人像嗑药了似的兴奋,光裸的蝴蝶骨尖锐凸起,颤抖着,仿佛要戳破薄薄的皮肤。
如一只破茧的蝶,慢慢张开翅膀,等待新生。
一想到考场外,他父母、还有满脸油腻的年级主任,正心急如焚,他就从心底漫起快意。
什么叫机关算尽,竹篮打水?
太痛快了。
如他所料,他父母心情恶劣。
整整一周搜寻无果,眼看就要到手的院长位置、还有百万奖金,全都化作泡影。
好气啊。
夫妻俩想不通,孔晗就算有叛逆苗头,也还算识大体,不敢在高考这件事上忤逆犯错。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孔晗被人劫持了。
谁这么大胆?
正好郦大为了高考,停课两天,夫妻俩跟住在警察局里一样,盯着监控录像,反反复复倒带看。
那一晚,孔晗明显喝醉了,是被傅兰斯扶进家属楼的。
大概十分钟后,孔晗像个街头醉鬼,摇摇摆摆的,自己走出了家属楼,消失在黑暗中。
郦大占地面积广阔,校内多山多树。
没有路灯和监控的死角,有很多,孔晗这一走,就再也没出现过。
完完全全,人间蒸发。
而傅兰斯呢,本来就租住在一楼,当晚一直没再出来,直到次日清晨,才背着书包去上学。
直觉告诉他们,孔晗的失踪和傅兰斯有关。
可他们没有证据,何况傅兰斯还是傅可的儿子。
捐款一个多亿的校友,不好得罪。
三天前,他们曾非常礼貌地给傅兰斯发消息,约见面,说想谈谈孔晗的事。
可这位二世祖,性情暴躁,远不如他爹那么随和。
一句“要高考没时间”,就打发了夫妻俩。
下午考试完毕,傅兰斯一出校门,就被警察堵着了,被要求去警局接受盘问。
孔家夫妇也在。
他拉开车门,发现他爸西装革履,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