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及易子丞年纪小脸皮薄,靳蒙和郝玠都很有默契地没提昨晚他俩的事儿,虽然心里已经酸得像喝了一吨的山西老陈醋,心里直纳闷,怎么好事儿都让大夫给占了呢。
这天的自由活动时间大夫带着小易去图书室还书,大夫那本论美国的民主已经看了十来天了,看完了。
靳蒙和郝玠看新闻联播,郝玠对靳蒙道:“昨天那动静你听见没?”
“当然,我又没聋。”靳蒙道,“他俩人不就在我对面吗?”
“你说大夫咋这么好命呢?虽然我也想过大夫,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肖想大夫还是肖想小易。”郝玠叹息道,“我一杆长枪没有用武之地啊。”
“你想哪个都没用。”靳蒙嗤笑道,“大夫的身手太邪门儿,骨架都给你拆了。晚上我那本杂志借你看看,泻火。”
“晚上大夫和小易不会还来吧?”郝玠哭丧着脸道,“太带劲了,这火根本没法泻嘛。”
“今晚应该不会。大夫那么宝贝小易,起码得修养几天吧。”靳蒙摩挲着下巴,道,“我还以为大夫是个正经人,没想到上手这么快,失算了。”
郝玠吃了一惊,道:“你不直男吗?你失算个屁。”
“骗骗小孩的,这你也信。”靳蒙道,“这不是想在小易面前树立一个正直可靠的形象吗。”
郝玠一阵无言,半晌才道:“希望大夫能看在我俩如此凄惨的分上,给我们一点rou汤喝喝。”
和大夫说的一样,图书室的书不光年代久远,大部分也都是社科和学术类的东西,看来监狱方面对犯人的自学报以很高的期待。
除了书,架子上还有最近的报纸,像光明日报和人民日报之类的,没有娱乐新闻。
易子丞看到了环球时报,在学校里他就很喜欢看这个,再怎么样都比前面两个报纸有意思。
大夫已经选了自己要看的书,易子丞凑过去一看,是《江村经济》和《耶稣新画像》。
易子丞怀疑图书室的书架只有大夫才会光顾,因为大多数人都在读报纸和故事会。
他和大夫经过第二个书架,在拐角处迎面碰见了一个老熟人,是宋柯。
易子丞心想自己得更改一下那句话。
图书室的书架不光有大夫来逛,还有宋柯。
宋柯正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易子丞看了一眼,这本书的名字叫《一个历史学家的宗教观》。
也许宋柯真正应该看的是《一个强jian犯的爱情观》。
面对大夫和小易,宋柯的态度很谦和,他打了个招呼,道:“早上好啊。”
大夫冲他点了点头,说道:“早。”
他们相安无事地擦肩而过,仿佛是在上学的路上碰见了自己的隔壁班同学。
直到他们出了图书室,大夫道:“什么东西,装你妈呢。”
易子丞一愣道:“大夫,你怎么还说上脏话了?”
“没办法,忍不了。”李立夫笑着呼噜了一把易子丞的脑袋,“走了,咱们回宿舍去。”
相比起牢房,还是宿舍这个词更让人觉得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