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诺清醒的时候,天已微微亮了。
他愣愣的睁着眼,一时都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发了好一会儿呆,昨夜的种种才涌上心头。
这世道是疯了吗?他是如何一步步的堕入了韩家这yIn窟之中?
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浑身酸疼的厉害。没清洗过,全身都一阵粘腻,双腿上还沾染了许多干涸的阳Jing。
只觉得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脏污的彻底,恨不能死去。
这样的日子还有尽头吗?他真的要撑不住了。
许久,他才用被子裹住赤裸的身子返回了院子。在屋里穿了衣裳便去找含巧,含巧还在昏睡着,不过守在旁边的小丫鬟说起,请过府里供奉的李大夫了,说是伤的不算重,伤口也处理过了。
只是暂且要多卧床歇息几日,看看头有没有眩晕的厉害。
看着含巧的样子,云诺满心的痛苦。
都是因着他的缘故,倒是让含巧跟着受苦。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含巧清醒过来,云诺忙询问她的伤。
“只是有些疼,奴婢皮糙rou厚的,不打紧。”含巧说着就要起来。
云诺赶紧按住她,“快好好躺着,大夫说了你还不能乱动。要不觉得眩晕了才行。”
“殿下……你……”含巧咬了咬唇,“驸马他……”
一想到韩旭当时那种狠戾的眼神,含巧便心里发慌。
后来韩旭还不知道怎么折磨殿下了呢!
“我……我没事的,你别多想,好生养伤。”
用过了午饭后,有个小丫鬟来寻云诺。
“奴婢是夫人跟前伺候的,夫人想见六殿下。”
“夫人?”云诺略有些诧异。韩夫人一副方外之人的模样,府里的事也是一应不管的,不知道寻他是有什么事。
不过比起面对韩家其他的人,他自然更喜欢面对韩夫人。
“是,夫人说了,六殿下若是不忙,便请过去一趟吧!”
“好。”云诺应了便跟着小丫鬟往韩夫人的院子而去。
满屋子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纯粹的檀香气息并不太好闻,可却难得的引人静心。
韩夫人手捻佛珠,轻敲木鱼,一声声规律的声音也让云诺霎时神台清明。
“夫人。”云诺喊了一声。
韩夫人瞥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我这里有几卷经书需得人抄写,大抵要颇费些日子,不知你可愿意?”
云诺有瞬间的怔忡,随即忙不迭的点头,“乐意的,多少都可,但凭夫人吩咐。”
“抄写佛经,需得Jing心,茹素,你最好是搬到我这里来,抄完之日再离开,如此也乐意?”
“乐意的。”云诺唯恐韩夫人反悔,急切的点着头。
如今整个韩府里,怕也只有韩夫人这里是一片可避污秽的净土。
能来韩夫人这里住上些时日,算得是他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
“如此,你便回去收拾东西,早日搬过来吧!”
“是。”
先前引他来的小丫鬟名叫春竹,此番也是春竹陪着他回去搬东西。
倒也没多少东西要带的,简单的收拢了两个小箱子,和春竹二人便能搬走。
临走时又去看了含巧,同含巧说了这桩事。含巧喜极而泣,紧抓住云诺的手,“殿下要尽量讨得夫人喜欢,能多留些日子就多留些日子。”
“我知道,我只是担心你。”云诺叹息道。唯恐他一走,韩旭会再拿含巧撒气。
“殿下不必忧心奴婢,奴婢先养一养伤,等不用上药了就去伺候殿下。眼下这般受着伤,又带着药味,怕夫人嫌晦气。”
“你自己多小心。”
搬着东西到韩夫人的院子,春竹给他安排了厢房住下。将一摞经书交给他,“隔壁就是书房,一应物件殿下都可取用。夫人喜静,殿下安心抄经便好,不必请安叨扰。
“殿下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奴婢。”
“多谢。”
春竹离开后,云诺便研墨开始抄写经书。他隐隐觉得韩夫人此举是在帮他,若真的只是需要一个抄写经书的人,那这满院子的仆人总有能用的。
若觉得仆人不合适,另外两位儿媳都出自官宦之家,且进门早,韩夫人自然更为熟识。
不过仅有一面之缘的韩夫人为何要帮他,他一时倒还想不明白。
心思静下来,倒是觉得抄写经书也成了享受。
过了一个时辰,春竹送了些茶水点心来,看着云诺已经抄写了那么多字,颇为惊诧,“殿下不必这般着急,经书没这样急等着用,身子要紧。抄写太急了,手也受不了。”
云诺这才放下笔,揉了揉手腕,断气茶碗来喝了两口。
傍晚的时候,春竹将素斋给云诺送来。虽是素斋,做的却很Jing致,味道也极好。
倒是让云诺想起了皇祖母还在世的时候,初一十五的一直茹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