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先领着这位老伯速回将军府,我则潜回皇宫,明日一早你就领着老伯前去刑部找张候”。
“是,将军”。
语毕,三人各奔东西。
夜半三更,陈关夫一路潜往庆龙殿。
这几夜便是有些稀奇,竟无一人守夜。虽如此他仍是小心翼翼进入殿内。
从打开是窗阁翻身而入,脚下忽然踩到一物。他立马停住,轻轻捡起那物。
原来是一块布,却有股奇怪味道,他不由凑近了去闻。忽然面红耳赤,赶紧将那物放回原地。
那味道他出征那日便已经铭心刻骨,如何不知?却是想不到会碰见陛下这般私事。
他压住羞耻,走向殿内龙床。
却是不知,那是他与陈元汇合前,非要人在他体内,还自己找的一块锦帕塞住。
“咚,咚,咚,咚,咚”。
陈元一大早便遵着将军的令,领着老伯往刑部去。却是刚到便见有一人跪在刑部大门前敲鼓。
他走近细看那人,心里咯噔一下。
“你有何冤?”。门内走出一名吏官询问。
“我来,自首”。
吏官惊诧不已,“何罪?”
“便是几日前的石场一事,那石场里的人全是护国大将军指使我所为”,说毕,那人从自己怀里掏出个包裹,递给吏官。
“这便是护国大将军与我通信证据。我,我先前为了钱做了伤天害理的事。现在我夜夜梦恶,痛苦难言。我,我来自首”。
早朝之上,文官武官分列而站。
“皇上,那田直一副悔不当初模样,再有证据在手,便是我等再不愿相信,也无可奈何了”。
“林大人所说实言,只没想到庆将军竟是会做此事,实在痛心”。
“非也,李大人慎言”。
“证据是张大人亲自验的真,怎么,张大人现在要说自己眼花,看错了?”。
“李大人错意了,张某未曾说证据假。张某是说,那证据是假人做的真”。
“皇上,那田直所说皆是言之有理,且又证据确凿。现在是铁证如山,护国大将军实在心狠至极。且其前几日竟是因为小儿未曾让路,便让我儿暴死,望皇上为臣做主啊!”
“王户部如何血口喷人?”。
陈元说完,一步迈出队列,跪至天子座下。
“皇上,昨夜我守石场,却是遇见一位老伯,得那石场死人与关厢拐卖竟全是王户部所为”。
此言一出,百官无不惊诧。
王丛更是慌乱不已,他手指陈元,怒声说道,“你如何冤枉我?”。
林李二人上前一步便要争辩。
“竟有此事?”,御座上得天子微讶而问。
陈元抢先出口,“现老伯就在府下,随时听候皇上发令”。
闻此王丛面色剧变,连忙看向林李二人。却见二人也是如他一般热锅蚂蚁。
“张候”。
“臣在”,张候急急走至陈元身边跪下。
事情便要有转机,二人脸上皆是兴奋。而那边武官首列的庆将军却一脸平静,不见喜,亦不见怒。
“命你去将军府寻得那老伯,归部查案”。
“是”。
“至于王丛,近日且先住家,待案情明朗,再得去走动”。
王丛听此,只道完了,浑身作抖,“是,是”。
二人闻此心内畅快不已。
“至于,庆将军,亦是如此”。
却是因为天子这温声一句,急剧落到谷底。
先是收兵权,现在又是软禁,下一步便是要赐死了。
不同于二人这般焦忧,那列首的将军却是平静应了一声。
“是”。
一朝已过,有人欢有人忧。
“将军”。
张候小跑至人身边,见人望着他,他尴尬一笑,“将军,我是再不会如那日一般莽撞,将军大可放心”。
闻言,陈关夫无奈微笑,“张侍郎误会,非为前事,不是此番是为何事?”。
张候连忙说道,“便是那田直的证据,那些书信竟然都是将军的真迹”,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可见将军身边有人”。
陈关夫眉头轻皱,谢道,“谢张侍郎赐言”。
张候连忙摆手,“不谢不谢,若有用时,将军只管叫我”。
“庆将军被禁?”。
林贵太妃素来稳沉的声音不由上浮。
嬷嬷见此,连忙道,“是了,刚听到的消息”。
林贵太妃摆弄着花的手停在半空,好一会儿,终于,她微微一笑,“嬷嬷可还有说的?”
嬷嬷闻言,思索片刻,小心翼翼道,“我见这便是皇上要容不下人了,小姐也该进宫,娘娘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林贵太妃无奈笑着,摇了摇头,“皇上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月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