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王府的门就被人拍响了。
看门人熟练的把门打开。这几日刑部的人天天大早上就来敲门,他们早就习惯了。
“大人请进”,刚一开门,小厮就对着那人群头首点头哈腰,将人请进门内。
哪里还有往日嚣张的劲头。谁都知道,王大人这次算是栽了。没见林李两位大人不管不问吗?
同样是一大早,将军府的门也被人拍响了。
天还没亮,陈元便穿衣起床往前厅赶去。
一进厅内,就见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抱着一个麻布袋,神情憔悴,满脸是泪。一靠近,那麻袋里立即涌出一股奇臭。
陈元面色不变,让人给男人上茶上水,便走到男人身旁坐下询问。
“将军昨日微恙,还未起身,不知大叔有何事要找将军?”
却是刚问得出声,那大叔猛然就跪在陈元脚下。
一旁的下人见了,连忙要将人拉起。那大叔却执意不肯,只泪流满面说道。
“小的听闻将军乃大善人,才至叨扰。我本平成人,因家里小儿去年走失,外出寻找至西照。没有手艺,便在尸场当工。不料昨日竟见得我家小儿的尸体。问了,才知,是从石场一案里来的,小,小儿的尸体上,上”。
堂堂男子汉,一时竟哭的像个小儿,他面色灰败,痛不欲生,执着的抱着那个麻袋,说不下去了。
“求大人为我做主啊!”。
陈关夫日头升了才从那片shi热里醒来,照样没了昨夜记忆。
他按住眉心,缓解那阵钝疼,起身推门而出。
刚出来门,便见陈元在屋外守着,遂出声询问。
“何事?昨夜我如何回的府?”。
陈元连忙将早间那事以及昨夜发现其昏迷在府门外的事告知于人 。
听了陈元的一番禀告,陈关夫心下一沉,肃色沉思。
“为何边关的走失却来到了西照?昨日两个田直是为何?”。
陈元亦是苦想了许久,“总觉得似有一根线可以把这一切串起来,却是找不出那根线”。
陈关夫摇头,“边关有田直,花楼。石场有拐卖。关厢有拐卖,田直,花楼。玉生香有田直”。
“将军,田直就是那根线!有人在引我们!”,陈元说毕面色微沉,“只不知这引究竟好坏?”。
陈关夫面色沉沉,“此人所引不知好坏,但我们必须得跟上。陈元,立即传信,让人查平城花楼”。
“将军,这是为何?”。
“今早的事也是一引,便是为了告诉我们,平城也有关厢。而若是真的如此,恐怕西凉每个地方都会有关厢”。
陈元顿时只觉心内恶寒不已,“这,这恐怕太过Yin邪”。
陈关夫闻言轻轻一叹,“人心的贪又岂Yin邪可止”。
失凤阁内,利高朝那站在案边专心执笔的人恭声询问,“陛下,将军已经明了”。
“嗯,吩咐元宝傍晚去宣将军入宫”。
利高闻言不禁疑惑,昨日解药不是已经到了么,如何今日却还要宣人。
“是,陛下”。
陈关夫被禁在府里,却并未闲着,他练了一下午的剑,直把那日头练了低还未停。
是和日头低山一起来的圣旨断了他练武。
送走元宝,陈元不由小声疑惑询问。
“将军,不知皇上这一连几日宣您入宫到底为何?”。
话一出,陈元花眼见得自家将军脸红了,他连眨眼。
“咳,是为了那日花楼之事,皇家颜面”。
“原是如此”。
听得这答案,陈元心内反而松快不少。将军最是不懂风情之人,处在这样尴尬的位置,也最好不要懂才是万全。
一夜倏忽而过,天才刚亮,宫门外便来了西海的人。
“师父,陛下往日起身的时辰已经到了,是否要”。
“不必”。
“是,师父”。
殿内一片静悄悄,龙床上的帘帐微开,依稀见得床上两人睡得正熟。
温俊的天子面对面抱着高大的将军在怀里。将军那张刚毅的脸靠在天子光裸的胸前。
久经沙场的黝黑与养尊处优的白皙对比明显。
忽然,粗黑的眉头轻皱,接着那双稳重的眼缓缓睁开。
认清眼前的情况后,陈关夫面上微红,他尴尬的轻轻从人怀里出来。
将要离开之时,忽然瞥见天子露出亵衣外的一片青紫。他心生疑惑,以为人受伤,连忙凑近去看,不自觉头已经靠得极近。
“将军是在看什么?”。
忽然一句疑问,惊得他手下一滑,直接压在了人的身上。
空气都安静不动。
陈关夫两手按在人腕子上,整个死死压在人上面,厚实的嘴唇紧紧贴在那温润薄唇上。
如此近的距离,陈关夫连那双凤眸细长的睫毛都可以看得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