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醒来时只觉浑身酸疼,尤其是腰和腿,掀开破碎不堪的衣裳来看,腰间赫然可见清晰的青色手指印,而膝盖已经被磨红了,还破皮了,结了血痂。
他三日都未曾进食,衣裳还破了,是饥寒交迫,根本站不起来。
司徒恒还没有回来,阮白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司徒恒的东西,忍不住想,或许司徒恒是嫌弃他,自己先走了。还好,他是类,喝些水也能饱腹恢复力气,等到腰腿不疼了,便能离开这里。
“阮白!”司徒墨的声音突然响起,阮白抬头去看,只见一袭白衣的司徒墨正逆着洞口的光站在那里。
“墨.....墨。”阮白想起身,中途无力趴下来磕到了头,眼角溢出了泪水。
司徒墨见状,连忙走过去揉揉他的头,看到身上的痕迹,心一凛,连忙问道,“你这几日同谁在一起?”
阮白还没回答,就听到司徒恒的声音。
“三弟,你为何来了?”司徒恒手里拿着一只死掉的野鸡,走到阮白跟前,就把野鸡扔在他的面前,说道,“吃吧。”
阮白闻见野鸡的腥味,顿时犯恶心,但是腹中无物,只能吐出些酸水,脸色煞白。
司徒恒疑惑道,“类不吃野鸡?”
司徒墨无奈地叹息一声,抚了抚阮白的背,然后把野鸡扔到一边,说道,“大哥,类不喜禽类,喜好果子和鱼类,况且也不能吃生的。”
“麻烦。”司徒恒嫌弃地看了阮白一眼,发现他在发抖,于是问道,“你伤了?”
阮白连忙摇头,小声道,“没,没事。”
被Jing气旺盛的司徒恒折腾了三天三日还不曾进食,身子骨哪里受得了。
司徒墨脱下外衣披在阮白身上,然后对司徒恒道,“他如今,审图体虚寒,大哥你搂着他,给他输入灵气,我去外面抓只鱼。”
阮白抓紧了司徒墨的衣裳,鼻子酸酸的,对司徒恒道,“不,不用麻烦的,我....”
没等阮白说完,他就被司徒恒搂入怀中抱着,腰疼起来,轻声呻yin了一声。
司徒墨快步飞出洞xue,心中又是欣喜,又是酸涩,欣喜的是司徒恒终于肯碰阮白,这样司徒家后继有人,酸涩的也不说清,总归是不该存有的心思,毕竟他只是养子。
阮白疼得额角都出了冷汗,司徒恒这回看出来了,于是横抱着他,顺手把司徒墨的外衣扔了,换上自己的破外衣,手掌贴着腰身,输入灵气。
司徒涯的修为是司徒五兄弟当中最高的,灵气Jing纯,注入阮白的体内,一下子就把经脉调节好,让阮白恢复了一些气力。
阮白偏头去看司徒墨的外衣,那外衣干净清爽还保暖,司徒恒的外衣破了,沾了yInye干了以后变硬了,不过他不敢嫌弃,只是眷恋方才外衣带来的温暖,不仅暖身,还暖心。
司徒恒看出了阮白在想什么,没来由的火气,于是捏住他的下巴,低头去吻,吻得他快断气了,才松开。
司徒墨恰巧看了这一幕,等了一下,才端着烤好的鱼rou和一些新鲜洗干净的果子过去。
鱼rou烤熟了,色泽金黄,散发着香气,用绿叶包裹,入口清甜,没有佐料,鲜美非常。
司徒恒抱着阮白,司徒恒细心地挑去鱼刺,然后吹凉了一点,喂阮白吃。
司徒恒隐隐觉得,从小给自己送药的是司徒墨,而不是讨厌的阮白,于是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要来这里?”
司徒墨道,“阮白三日未回,我料想,他定然是来恶鬼窟看你了,于是过来找他。”
司徒恒听出了司徒墨的意思,低头去看阮白,发现他闭上了眼,似乎是累了,而鱼rou也喂完了,于是压低了声音,“他一直都来吗?”
司徒墨道,“大哥。阮白爱你,这句话半点虚假都无。他自十四岁来到司徒家,就一直在期待着成为你妻子的日子。每回你来恶鬼窟,都会悄悄地带上药材和食物看你。
我早就劝过他,大哥你武艺高强,定然不会出事,可他就是怕。这恶鬼窟的路可不好走,每回他身上都有伤,劝也劝不动。”
司徒恒盯着阮白恬静的睡颜看了半响,冷笑了一下,小声道,“能力不足,心性倒是坚韧,像根野草。”
没有哪个兽人会把家里的类形容成野草,更何况是阮白这样顶级的类,只会用世间最好的话来形容。
这时,一直蓝色的飞鸟拖着蓝色光尾飞进洞xue里,飞到司徒恒面前就化作一束光撞进眉心中,消失了。
司徒恒闭眼读了传音鸟上面的字,对司徒墨道,“父亲找我有急事,我得回去了。”
司徒墨站起来,正打算走,却被司徒恒抓住手往下扯,被迫坐下来。
司徒恒把阮白递给司徒墨,道,“此事紧急,我先走,你把他带回来。”
司徒墨点点头,接着帮阮白捋顺了鬓角的头发。他明白,这三日定然是很累,阮白是被饿醒的,还得再多休息一会儿,司徒恒大抵是想到了这个才会独自回去,毕竟归途中不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