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陷入海底,但是没有感受到寒冷,反而像是被热流围绕,全身都暖的,好像被轻柔的抚摸。
睁开眼是木质天花板,偏头是白瓷大花瓶,是熟悉的摆设了,又回到了剑轩。
“你醒了!”
悦耳动听的声音,但是很陌生,阮白看过去是那个在海底救自己的鲛人,已经化成了人形换上了藕色的华服,头发是栗色的,想来是在海底映着光才显得像是金色,他的耳朵还是很尖,跟自己一样白。
阮白没说话,他不知道自己该对这个鲛人说什么,他本来就想死,现在被救了心情自然不会好,可是鲛人看起来很年轻,眼神纯真,总不忍心怪他,兴许是司徒殊找的救兵。
鲛人眨了眨眼睛,他好奇地将阮白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怎么想不开要去跳海?”
阮白没说话,他看着鲛人往自己这边跑过来,突然扑过来撞进自己的怀里,摸到柔软的发丝不由得愣了,道,“你?”
鲛人有些尴尬道,“我,我刚会走路,还有些不熟练。”
阮白明白了,鲛人刚满十八岁,可能是刚上岸,走路都不稳,这地板新擦了还有水渍,大概是滑到了。
鲛人羞赧而起,不看阮白,扁着嘴,又是气恼又是无奈,摸了摸脸,发现类的胸膛是真的软,要是撞了一个男子,可能会被硌到,可是阮白的不一样,很软,还有一股香气,这香气弄得他耳热。
阮白正想说话,却看到司徒殊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饭菜,于是没了好脸色,偏过头去。
司徒殊把饭菜放下,然后对阮白道,“下次不要想不开跳海了,还好五弟刚好在附近,不然你就没命了。”
五弟!?
阮白连忙去看鲛人,欲言又止,“你…”
鲛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睛里仿佛有星子在闪动,小小的虎牙露出来极为可爱,道,“你好啊!我叫司徒澈。”
司徒澈是司徒家五公子,也是阮白从未谋面的五夫君,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遇见。
司徒殊把拿起瓷碗,舀了饭,“吃点吧,你现在体虚,对胎儿不好。”
阮白低头看到自己的小腹,半点感情都没有,冷冷道,“生一个小司徒恒,还不如死在我肚子里算了。”
“啊?”司徒澈不清楚这个家里发生了,在他的记忆里司徒恒是一个很可靠的大哥,不知道共妻为什么要这样说大哥。
司徒殊挥手让司徒澈先出去,然后关上门,对阮白道,“你怎么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大哥的,也许是司徒墨的呢?你这样伤害司徒墨的孩子,失去作为你们爱过的证据,你不会难受吗?”
闻言,阮白醒悟过来,他怀孕的十多日里一直在和司徒墨,没跟司徒恒做过,如果事先怀了司徒恒的孩子,那跟司徒墨交合的时候定然会出血小产,那么孩子很有可能是司徒墨的了。
司徒殊道,“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清楚,难道你还分不清哪个男人让你怀孕吗?”
阮白没说话,他伸手摸了小腹,忍不住去想如果肚子里真的怀了司徒墨的孩子,那出生后会长成什么样呢,会像司徒墨一样温柔可靠吗?
司徒殊又道,“大哥没有找到司徒墨的尸体,没有尸体或许还没死,要是他没死回来找你,你和孩子都死了,他定然悲痛欲绝。”
其实司徒殊清楚,司徒墨极有可能死了,那一剑威力惊人,以司徒墨的修为定然是无法存活。
而阮白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十分的把握确定是司徒墨的孩子,因为龙种生命力顽强,还凶残,就算有一只青鸟,也该被咬死了。
司徒殊之所以这样说,是怕阮白一直想寻死,他还不想失去阮白,至少现在他不希望阮白再出什么意外。
沉海的那一刻,他脑海中关于阮白的回忆都破碎了,慌得不行,还好司徒澈坠入海里将他拉了上来。
“墨…”阮白摸着小腹久久不说话,他沉思了许久,还是决定先看看孩子是谁的,然后再做决定,这个时候想自尽很难,当然杀司徒恒更难,但是等一段时间,兴许会有变数。
司徒殊见阮白安稳了,于是亲自喂他吃饭,接着帮他换衣服,更换更为柔软舒服的床垫,然后带着阮白去院子里晒太阳。
院子里的墨绿草地上正有几只白色的小兔子在吃草,司徒澈就蹲在旁边摸兔子的毛,兔子们也不跑,非常乖地让他摸。
阮白走过去蹲下来抱起一只兔子 ,这是里面最肥的一只,也是最初养在素灵苑附近剩下来的那只兔子。
司徒恒确实把兔子们养得很好,各个都胖乎乎的,窝在地上像是一团白色雪球,摸上去很柔软。
司徒澈道,“这是大哥养的兔子吗,好可爱啊,我以为大哥不会养这样毛茸茸的小动物。”
阮白没有否认,他无心去纠正司徒恒在别人眼里的形象,只是好奇道,“你一直生活在海里,见过司徒恒吗?”
司徒澈点点头,然后道,“每年爹爹都会来看我好多次,有时候会带上大哥,大哥好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