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朗宴用刚抽过烟,有些颗粒感沙哑的嗓音开了口。
“我应该早点回来,就不用留她一个人受这么多苦。”
段毅格扯着嘴角苦笑:“还怎么早啊?没日没夜赶课程读完,一个个照着郑伯父的指示做生意搞投资,还要和他的人斡旋自己投资开公司,这才几年,你灌自己多少酒和烟了?命都快搭进去了……”
说到最后,这几年的回忆如chao涌上来。
并不愉快。
段毅格噤声。
隔了会儿,郑朗宴嗓音依旧低沉沙哑,开口。
“她怪我也是应该。”
“宴哥,要我说,”段毅格看着他,眉眼间的神色也跟着沉了沉,“你跟林姐儿明明就在乎彼此,也想的紧,话说开了,她终究是心疼你的,给她点时间,总不会一直别着。”
他递了一块口香糖过去,示意:“别让她担心了。”
郑朗宴捕捉到段毅格话里某个字眼,停了一下,抬手把烟按灭,丢进垃圾桶。
他没接口香糖,摆摆手,直接向自己办公室走去。
休息室里厚实的窗帘拉着,空调开着,轻微的声响,徐徐送着风。
郑朗宴的目光适应了黑暗,快速巡视了一圈空荡荡的房间,心猛地一沉。
他绷着肌rou,抓着门一停,刚准备抬头,于黯淡中瞥到床上轻轻隆起的一块。
心顿时就安定下来。
他轻轻自身后合上门。
脚步带着些试探的意味轻轻靠近,直到站到床边,薄薄的被窝下,就是她温软的身体。
稍一弯身,就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一瞬间盖过烟味,让他贪婪的想要更多。
林俏清浅的呼吸也近在咫尺。
郑朗宴的手情不自禁地撑在她的脑袋一侧。
眼睛适应了有些昏暗的光,能够准确捕捉到她瘦削小巧的脸庞。
林俏睡着的样子格外静谧。双目微合,小巧的唇微张,胸前轻轻起伏着。
他的目光中的贪婪一下子全部泄露。
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贴近。
这些年他想念她的触觉她的一切想念到发疯。
快要贴到的瞬间,血ye都近乎要沸腾。
郑朗宴闭上眼,沉着呼吸,只觉得自己激动到血管几乎要爆裂。
身下的红唇吐出一点清浅的气息,跟着,林俏低低嘤咛一声,身体微微动了动。
郑朗宴的身体一僵,猛地站直。
睁开眼睛的刹那,视线对上林俏在黑暗中逐渐清明起来的视线。
她浅淡温柔的看着他,像是洞穿了他刚刚内心全部隐秘而贪婪的想法。
郑朗宴一瞬间像是偷食主人珍馐被发现的大狗,手足无措地僵直着。
下一秒,他猛地转身,似乎准备先要逃离。
“郑朗宴。”
身后却传来林俏软软的嗓音,带着刚刚睡醒独有的迷糊。
郑朗宴一瞬间犹如被盯在原地一样,再挪不动一步。
林俏缓缓撑着坐了起来,嗓音依旧软着,“帮我倒杯水吧。我渴了。”
郑朗宴站在原地三秒,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信息。
不是赶他走,不是质问,而是好像他从没有离开过一样,忽然交代他做一件亲昵小事。
穿着笔挺西装的脚步几乎有些踉跄,郑朗宴连着应了两声,忙乱的去找水杯,又绕到办公室,才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再进来,林俏开了床头一盏小灯,晕黄的光照得她脸庞格外温柔。
郑朗宴把水杯递过去,林俏居然就着他的的手喝了两口,尔后乖乖地坐着。
郑朗宴转身往床旁小桌放水杯的手都在颤抖。
他脑子有些僵住,甚至在想,林俏是不是还没有睡醒,所以才舍得这样温柔对他。
刚要再转过身来,身后却轻轻环过一双纤细的手臂,一直向前,隔着西装环过他的腰身,然后双手轻轻扣在身前。
郑朗宴背脊一僵,这下是彻底傻住了。
林俏的脸颊轻轻贴上他西装光滑的面料,闭上眼,似乎是因为刚睡醒嗓音像以前一样软软的。
“云云之前打电话说,扇子伤到了手,伤得不重,不过要休息一阵。他在医院外科实习。”
郑朗宴愣怔着,不知道接什么:“……哦。”
“我刚刚胃有些不舒服,就想躺一下,不小心睡着了。”
柔软的声音隔着胸腔震颤而过,郑朗宴的心也跟着震颤。
“嗯。还难受吗?”
柔软的脸颊隔着衣料轻轻摩擦,林俏摇头,声音小了一些:“我等了你很久。”
郑朗宴任由她这样抱着。
脑子里开始反反复复想,她是在说她刚刚等了他很久,还是说她这些年在等他。
思维乱糟糟的,心脏却轻微绞痛,郑朗宴只能低沉着开口:“对不起。”
林俏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