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也没有动上手的,太太气得不轻,当时就叫人速把四爷找来。”
霜娘叹道:“怨不得太太生气。”
一般情况下安氏是不管庶房怎么折腾的,但涉及到规矩体统的例外,他们这样人家缔结的婚姻,夫妻感情不好没什么,冷落妻子也寻常,但升级到殴打就太超过了,安氏作为掌家主母,不可能无视。
叠翠道:“还有更生气的呢,四nainai哭成那样,四爷居然倒头上床睡觉去了,一点也没把打了四nainai的事放在心上。去叫人的见这样,没法儿又回来,这下太太动了真怒,重新叫了几个粗壮的婆子去,硬把四爷从床上拖出去了,扔院子里冻了片刻,才把他冻醒了,穿了衣服往正院去。”
霜娘不大放心地道:“他没有对太太无礼吧?”
叠翠摇头:“那倒没有,四爷还没这个胆子。只是他也不肯认错,口口声声只说是四nainai不贤惠在先,四nainai原来就委屈得不得了了,那还禁得他这样说?也不要太太做主了,改为闹着要和离回娘家去。”
霜娘听得蹙眉不已。虽然秦氏和她有些不对付,但嫁给这种男人,她也不得不同情一下她,真是太倒霉了。
“太太看四nainai伤心得不行,四爷又梗着脖子油盐不进的样子,就说,四nainai回娘家去住几天,散散心也好。等四爷酒醒了,再教训了他叫他亲自到秦家门上去,给四nainai赔礼道歉,接她回来。”
霜娘点头:“这么着挺好的。”安氏算是很给儿媳妇面子了,一点也没护短——当然也没什么可护的,周连平又不是她亲生的。
叠翠一拍手:“可四nainai一听,真叫她回去,她又不愿意了!”
霜娘:“……啊?”
“先说是舍不得儿子,想把儿子一起带回去,太太想了想也答应了,横竖至多两天功夫,必要压了四爷去接的,只当三哥儿去外家走个亲戚,没甚妨碍。可四nainai拖拖拉拉的,嘴上埋怨个不休,脚下却还站在那里不动弹,这回太太看出来了,她就是气头上说出来吓唬人的气话,真叫她家去,她可舍不得呢!”
“舍不得什么?”霜娘奇了,“太太这么公道,儿子都肯让她带走了,她还有什么挂念的?家去安生住着,等到四爷去接,借着这机会,一回把他拾掇好了才是——四嫂家里不是有两个亲兄弟嘛?揍他一顿狠的,痛到他自己身上,下回才不敢再伸手了。”
她说着见叠翠有点瞠目的样子,就摇头道:“唉,你们不懂,动手打老婆是一点也惯不得的,不在开头就遏制住了,很容易让他伸惯了手,以后凡遇着意见不合就要拿暴力解决问题,这招省事呀,啪啪几巴掌下去世界就清净了。所以,别的还罢了,这一条一定不能隐忍,必须要——”
她的声音慢慢消下去,因为终于接收到了金盏一直在努力使给她的眼色,也才想起了身后趴着的周连营。
呃,当着他的面,说要揍他哥哥好像不太好?就算感情不亲近,那也是一个爹生的啊。
霜娘有点心虚地扭了头,去瞧他的脸色,周连营让她瞧误会了,对上她的眼神马上便道:“我可不是四哥那种人。”
一下反把霜娘逗笑了,她笑眯眯点头:“嗯,嗯,我知道。”
周连营是这个态度,丫头们自然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叠翠就接着说了,还先捧了霜娘一把:“四nainai哪有nainai这刚性。nainai不知道,四nainai有她的想头,她怕她回了娘家,四爷没了一点顾忌,更加要拉着丫头胡天胡地了。所以饶吃了亏,也不愿意真走,就这么着在太太那里僵持了好一阵,把太太弄得烦了,也懒得理她了,说等侯爷回来了,让侯爷管罢,然后就把四nainai两口子都撵出去了。”
金盏跟周连平是有旧怨在的,先碍着周连营,一直忍着没开口,霜娘说过了还提醒她,但这时见无妨,就也插了一句:“由侯爷来管也好。”周侯爷不喜欢这个一点出息都没有的儿子,由他出面管,多半是直接打一顿。
叠翠竖起手指摇了摇:“姐姐,你说错了,昨天我去领晚饭时听到的最新消息,四爷和四nainai已经和好了,不用人管了。”
霜娘和金盏都惊了,霜娘更忍不住道:“这么快?”
叠翠十分肯定地点头:“消息绝对没错,因为是两个人一齐去向太太赔礼的,正院里的姐姐们都见着了。”
秦氏这是想什么呢?又是要寻死又是闹和离的,两大杀器都祭出了,结果一天都没撑过就船过无痕了——这,简直捉摸不到她的心啊。
霜娘抚额。
周连营陪着听到现在,主要是担心母亲受了冲撞,这时见并没有,就不再听了,慢慢爬起来,一边下炕一边劝道:“别烦恼了,和我们不相干,我去练一会字。”
霜娘本来也没在烦恼,只是无聊所以才当个八卦听听琢磨一下罢了,这时忙起身,虚扶住他道:“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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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连营这回估计得有点乐观了,事实上四房这回闹的事还真跟他有点关系。
时间倒回昨日,周连平被撵回去后倒头又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