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李掌柜看着玉珏推着门扇,不多时就全部插齐,他从腰间拿下门锁,咔擦一声,铺子也算是锁完了。
他拍了拍简玉珏的肩膀,“好了,早一些回去吧,你nainai在家等你等的急了,都多久没回青州了。”
“李叔,你在哪过年节。”
简玉珏这么问,是他想起之前李掌柜把乡下的瓦房卖了,也从未听过他说起家人,难道是一个人过么。
李掌柜语气潇洒道:“你就别担心我了,我一个人哪里去不得,实在无聊还能回来看着铺子。”
简玉珏看了他一眼,垂眸轻声,“李叔,你同我一道回青州过年节吧。”
“青州?”
李掌柜闻言愣了一楞,随即笑起来,脸上起了笑褶,愈发显的慈祥。
“好啊!好。”
...
老少二人坐上了回青州的骡车,晃晃悠悠地从京府行向青州。
幸而简玉珏所在的村子恰巧在青州和京府的接壤处,没那么远,路上也就没耽搁个几日。
简nainai得了信老早就站在灰青的瓦房前头,她头发花白,穿的厚棉衣打着补丁,洗的发白却还是干干净净的。
听玉珏信上说带了那个一直照拂他的老掌柜回来,她昨晚立刻去镇上赊了点碎rou,买了面皮,包了猪rou素菜饺子招待招待。
这种小县村里的瓦房没什么庭院分别,与邻边更没有高墙之隔,只围着一圈矮矮的竹篱笆。
光秃秃的,简nainai站在老井旁边,往路口望去,一望着就能望到路尾。
她的手揣在布兜里都揣不暖,但她心里热乎乎的高兴极了,等着盼着,终于来了一辆骡车远远地停在村口。
简nainai看不真切,但还是一眼能认出简玉珏的身形。
“好嘞,nainai给你们先下饺子。”
简nainai自言自语地走进灶房,现在把饺子下锅,等他们到了,就正好可以吃上暖的。
这一路奔波,骡车她年轻时坐过,后头冷风直灌着的,得多难受啊。
简玉珏带着李掌柜进门时,扑鼻的一阵饺子香气,让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眉眼处的俊秀,比平日更要多上好几分。
李掌柜不经意看到的时候,有一瞬的诧异。
简玉珏在外举止安静,待人温和有度,但其实并不怎么笑,可一进这个老宅子,李掌柜突然觉得玉珏身上的那一股烟火气噌噌的冒出来,有了少年样。
“nainai,我回来了。”简玉珏卸下箧筐,声音清朗。
简nainai闻声,锅铲来不及放下就跑了出来,甫一看到简玉珏,眼眶不知道怎么就红了,背过身快速抹了抹才转过来。
“这位是李掌柜吧。”她笑呵呵道。
“诶,阿姐是我。”
李掌柜认真的作了个礼,初次见面都有些陌生,但同样是希望玉珏好的人,稍微寒暄了两句,很快就不那么生疏了。
“饺子快煮好了,快,你们快进屋去,呆在外头干什么。”
简nainai手在围布上擦了擦,还是怕脏污了简玉珏和李掌柜的衣服,用手腕顶着推他们二人进去。
待李掌柜进了里间,替他安顿好,简玉珏就折身去了灶房,那锅铲一下子到了他的手上。
一双读书习字时候都好看万分的手,此时却要执着锅铲,简nainai看着看着心里就愧疚不已。
“玉珏啊,你以后在家不要碰这些东西了,nainai还能拿得起的。”
简nainai想拿走他手上的,可试过几次,简玉珏身量高,她纵是垫脚,也离空了好长一截。
简玉珏扬了扬手,脸上是温柔的笑意,“nainai,你再与我抢锅铲几次,我便少吃几只饺子了。”
“噢好好,不抢了,”简nainai无奈道:“不抢了!你可不许少吃啊。”
...
简陋的屋室內,三个人围着原木桌子,就着一盆辣菜丁,吃的是津津有味。
简玉珏话不多,但李掌柜和简nainai皆是爱谈天的性子,屋里热热闹闹的,年味儿比往年都要重。
饭毕,简nainai身子虚先去休息了,简玉珏则收拾起碗筷,在灶房清洗。李掌柜围着瓦房四周走走,简nainai的手艺好,皮薄馅大,他吃了一整大碗,不走走都消不了食。
这般走了几圈,李掌柜看到那些个随处可见的破漏,比起他以前乡下的屋子都要差上许多,心里不禁心疼。
简玉珏就是这般长大的?
“李叔,夜深了,您怎么不进屋里休息。”
简玉珏收拾完从灶房出来,李掌柜正好绕回到了老井灶房这边。
“你nainai手艺好,饺子好吃,我吃的多了来走动走动。”
简玉珏笑着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他素来安静,自然不会没话找话地聊天。
但他依旧是陪着李掌柜在屋外站了一会儿,正是月里的中旬,一抬头便是银漆圆盘似的的月亮。
他身上浅灰色的棉袍,被镀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