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顺手塞给林海洋一个驴rou火烧:“吃点儿东西吧,我要是你,就不想那么多……”
后来,安静的屋里,只剩下了咀嚼的声音。
为什么穷人胖子多?据说:吃,能缓解压力。
那天的雾霾很大,林海洋没有用苏鑫推,自己坐着轮椅去了18楼,房间里空气过滤器疯狂地旋转,上面PM2.5的数值还在170多。林海洋深深地喘了口气,以自杀的魄力推开门把自己挪到了阳台上。
小房间的门被武警官他们撬坏了还没修理,锁都锁不上,身无长物的林海洋也没多理会,他慢慢地摇着轮椅滑到了新栽的几盆花边儿上,帝都繁华的夜晚,街道上七彩灯光被厚重的雾霾折射出一种类似喜庆的浊红。
林海洋垂下手,摸了摸玫瑰花新生的叶子,淡淡新绿,颤巍巍的,一点点倔强地可爱颜色。
他叹了口气,想:至少等你开花的时候,我就能站起来了吧……
☆、其哀心感者 声噍以杀
武警官第一次看到林海洋的时候,只觉得他是一只被围困的吃货,他并没有预料到:未来四十八小时之内他还会见到他。
而那个时候,他将会遭遇一起刑事案件。
林海洋一个月之内第二次被抬到了救护车上,他晕晕乎乎地看着身边那些穿白衣服的人,有人在拍打他的面颊:“你叫什么?你叫什么?你哪里不舒服?能说话吗?”
林海洋惨白着一张脸,翕动着嘴唇:“腰……腰疼……”
太疼了,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匆匆赶回来的苏鑫看见楼下各种公务车辆都停满了,什么颜色的灯都闪,什么动静的笛儿都亮。跟着介绍情况的刘大爷腰里还别着收音机,郭德纲老师口吐莲花地正在说:“这功德林的来了,起士林的也来了……”
刘大爷回头看见苏鑫:“这110也来了,120也来了……”
苏鑫擦了把脸,就听于谦老师在话匣子里一本正经地量着活:“没见过这么乱的!”
他简直都要疯了:“林海洋,你说,你说,你吃多少算多?我早上不是喂过你了吗?你怎么还搞这么大阵仗?哎,不是我说,这薛大妈也太爱报案了,给警察同志添麻烦呢不是。”
刘大爷当时脸儿就掉下来了:“什么薛大妈什么薛大妈?这回是外卖小哥儿报的案。你没看他电动车还在那儿停着呢么?说是刑事案件。”
苏鑫眼都直了:“什么刑事案件?我师弟抢人家盒饭了?”
电梯一开,迎头碰上一边儿跟着救护车架子床跑下来的连怜:“苏鑫哥!林海洋屋里进人了!入室抢劫!把他从轮椅上推下来了。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就趴在地上了……”
苏鑫的脸色当场就跟林海洋一样惨白了,他张开了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刘大爷捅了捅他:“小苏?”
苏鑫大吼一声,扭头冲了出去,拿起电话好像急匆匆、怒冲冲地拨给了谁。
武警官问询也赶到了,可是显然还不摸门:“怎么了?怎么了?又饿晕过去了?你,你报地案?不是,你怎么知道他又趴地上了?”
连怜拿出来手机,给武警官看微信:“他……他……找我求救的……”
武警官拿过来手机,臊眉耷眼溜回来的苏鑫和满脸狐疑十分热心的刘大爷一左一右地伸过来脖子一起看,成百条聊天记录的最底部,上只有一个短暂的语音,播放的时候,里面是一个气若游丝地声音:“救命!”显然是林海洋的声音。
武警官抬头问连怜:“他为什么发给你呢?”
连怜一脸蒙圈:“我哪儿知道?\"
后来据说技术部的刑警拿到了林海洋的手机提取证据,发现林海洋把他和连怜的微信聊天置顶了,所以被害人大概是下意识地把最后一句话发给了心里最放不下的那个人吧……
苏鑫叹了口气:“这个傻小子啊……”
武警官来到了顶楼,看了看犯罪现场:前两天让他砸开的防盗门泼喇喇地洞开着,屋里面翻得乱七八糟,还有一边儿翻转的轮椅,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回不萌了,妥妥的刑事案件!
新闻标题他都替社会版小编想好了:独居男子,惨遭洗劫,身受重伤,望广大市民注意安全。
整整忙活了一天,武警官八点多才到家,嗯,他们家也住这个楼,三层。武警官跟妻子离异,现在和儿子武亮亮住在一起,爷儿俩也算相依为命。
武亮亮高二,按理说正是忙得抬不起头的时候,可是今天居然没上晚自习,小伙子傻乎乎地坐在写字台前正在发呆,小脸儿煞白煞白的。
武警官说:“亮亮,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武亮亮“啊”了一声,没说话。
武警官忽然想起来了,突然就急赤白脸了:“你不是又打游戏去了吧?哎,我早上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许去网吧打游戏。我也不会再给你零花钱了!我告诉你!哎,你说你这个孩子,不弹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