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乐。还把警察都招来了。你怎么这么不安于室呢?”
林海洋当时就愤怒了:“什么吃喝玩儿乐?什么吃喝玩乐?”他回头拿出来笔记本,摔到苏鑫腿上:“你上礼拜接的那个爹的活儿,我基本上做出来了,甲方没有大的修改意见。我这两天在家也是勤勤恳恳,还差点儿让你饿死在屋里。哎,我说苏鑫你怎么不买电啊?你知道一觉睡醒一片漆黑是什么感觉吗?对了,你还该我100块钱电费,我支付宝给你买的!你还有脸当我师哥,我算看出来了,没有我马云爸爸的无线支持,我还能活到现在?”
苏鑫抱着电脑一张一张地翻着林海洋的稿子:“算你没白吃。哎,嗨嗨,工作不错啊,有质量有数量,哎,林海洋,早知道你这么能干,我早把你打瘸了。”
林海洋冷冷地“哼”了一声。
苏鑫回头:“怎么啦?对了,吃饭了吗?我给你煮面?”
林海洋兴意阑珊地坐在沙发上,摇摇头:“不用你了。楼下的连怜给我做了碗鸡蛋羹。”
苏鑫挑着眉毛,点了点头:“改天我谢谢人家去。”
林海洋咬牙:“还说我不安于室,你去趟通县怎么三天才回来?找相好去了?”
苏鑫的脸红了红,表情很不自然。
不过好在林海洋的心思也不在这儿,他忽然问:“师哥,我异地的住房公积金这么不好转北京啊?”
苏鑫点点头:“手续怪麻烦的,所以我单独在北京给你上的,怎么啦?”
林海洋沮丧地摇摇头:“那里面也没多少钱。”
苏鑫有点儿警惕:“你怎么啦?看腿不需要这么多钱啊?钱不够拉?不会啊,你最近吃我喝我拉我……”
林海洋默默地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话。
林海洋在回想着连怜和他说的话:“好吃吧?好吃是因为我经常做。无他,但手熟耳。”
“为什么不出去吃?没钱啊!我爸妈也是拼了死力气给我这房子的首付,自己搬六环外去了。我每个月还房贷工资去了一半儿多。”
“哎,你看苏鑫哥这屋子多好,我那屋子还没认真装修呢,能住而已。”
“什么?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哎……帮我装修房子还房贷就可以啊……”
林海洋吃着香喷喷的蛋羹,试探着问:“这么一套房,装修,怕也得要十万块钱吧?”
连怜看傻×一样看着他:“醒醒,这不是固安……”
看着眼前的姑娘,林海洋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非常没用的那种没用。
林海洋本人今年二十有七,硕士念完了就二十五了,知道北京不好混,所以在老家漂了一年多。但是发现:做设计,在河北省没什么前途,无论全职还是兼职,家乐福的促销黄页都没选上他。
人,没法儿不比的。
所以,苏鑫略微勾勾手指,林海洋就义无反顾地扎到了师哥的怀抱里。
谁都想画国家歌剧院,谁愿意一辈子画促销的排骨?
可你实现理想,就得付出代价。
林海洋跟鑫哥混也才小半年,苏鑫给他的薪水也不算很多。
可是无奈帝都是给富贵人过日子的地方儿,林海洋在这儿光租房子、置行头就去了一多半儿。他妈一听帝都的房价儿就抽过去了,死活让他回来,知道自己老妈身体不好,林海洋是咬着牙给老娘汇了两万块钱过去,说自己老能挣钱了,他真是打肿了脸才充成一胖子。
所以别看林海洋人模狗样的,他真是典型属于不怕家着火怕掉臭沟里的皮包男郎,资金才刚刚开始原始积累,科学技术还没转化成生产力,这个小伙子,当时是穷的不要不要的。
那天晚上,林海洋鬼迷心窍地问苏鑫:“师哥,你说我自己开业怎么样?能不能多挣点儿?”
苏鑫愣了一下儿,强忍下师弟要扯旗造反的心里不适,决定看在多年同门之谊的面子上拉他一把儿,对他当头棒喝,至于结果么:把他打醒或者打死,都行。
苏鑫掰着手指头给他算:“就算你光屁股围着单子在家画图吃饭就啃脚丫子,你也得租个房吧,你也得担负自己的五险一金吧,你怎么给客户开票?你得成立个有限责任公司吧?所有人都不要你得要个会计给你报税吧?你挂靠?你的给挂靠公司交服务费吧?你得交增值税所得税吧?你得交工会会费吧?你得交税务系统维护费吧?你得跑现场需要车需要油吧?嗯……你能挣多少我不知道,我觉得没两万块钱花销,你这个月恐怕是不能混过去的。创业,就是烧钱。当然了,现在号召万众创业,我支持你响应国家号召。去吧!兄弟你大胆地往前走,我还少担负一份儿工资。”拍拍林海洋的肩膀,苏鑫笑得很豪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觉得跟这做公益参加义务劳动支援国家建设的意义是差不多的。为国分忧嘛年轻人!”
林海洋一把拍掉了苏鑫的手:“呸!说的你们当老板都跟活雷锋一样。我就不信你不赚钱?”
苏鑫施施然地站了起来:“呵呵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