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流从桌子底下摸出来一柄木剑,他随手就塞进去了,那会儿杨七一直在这里坐在差点看见,让他提心吊胆了很长时间。
陈碧的话还在他耳边来来回回的飘,凳子上还有坐久的余温,沈长流瞪着那柄木剑第一次意识到,他也许不能再继续无所顾忌不顾死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读自己的小*黄*文,都有一种,没放盐的感觉……
第39章 出云
子时一到,三人自觉从房里出来,对视一眼之后去后院牵马,骑的几匹马性子都很温顺,三人有意控制步伐,尽量不发出太多声响,距离出云派山门约有三里地的时候,三人下马,徒步上山,顾忌到路旁有岗哨,所以从灌木丛中穿过。
林中传来一声枭鸟怪叫,十分突兀,三人皆是一顿,屏息凝神。不多时,马蹄声传来,沿着道路一路上山,不远处有个岗哨亭,内里值岗的人高声喝道:“来着何人?”
来人未曾翻身下马,就在马背上回道:“罗大人的书信!”
值岗的人立刻噤声并放行,山道上马蹄声渐行渐远。
杨七和沈长流暗中交换眼神,哪个罗大人?
深夜疾驰来送信,怕夜长梦多,又要有什么变化,三人皆是不约而同加快步伐。及至山门,离正门还有一里左右,三人按照先前的计划分开,杨七继续从正南门直入,陈碧往西,沈长流往东。
出云派弟子也不过百十人,但贵Jing不贵多,拿得出门面的弟子一抓一大把,打起来肯定吃亏,杨七走的极为小心,在南门处徘徊了许久才翻进去,甫一落地便贴着墙根跑,与夜色融为一体。
出云派当真是在戒严,杨七落地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持剑的弟子两人一组在院内巡逻,警觉的很。杨七等两人过去,继续贴着墙根往后窜。前大殿和中大殿夜晚不可能有人,杨七一路往后奔,他贴着东墙根往后跑,直到窜到了弟子居住的后院也没碰上沈长流。
杨七自言自语,“啧……跑这么快,哪儿去了?”
沈长流这边并不轻松,他从东侧墙翻进来就翻进了马厩,恰逢有人把刚才上山的报信人的马牵过来,马厩内只有马和喂食的石槽,放眼望去一览无余,情势危急,沈长流眼疾手快立马翻到了茅草顶子上,手脚勾住横梁,屏气凝神等这个人拴好马出去。
这人拴好马刚欲走,马厩的马夫突然冒出来,那人还没来得及惊讶,沈长流却被吓出一身虚汗。好险,怎么刚才没看见人?
马夫腆着脸笑,“古琦小兄弟,五常真人这么晚还有客人来啊。”
沈长流一惊,这牵马的弟子竟是服侍五常真人的。
出云派的掌门名义上是玉砚真人,他天分奇高,在江湖上素有威名,但是一心痴迷武道,门派诸多事宜反而是一直勤勉谦逊的五常真人在打理,如果玉砚真人被囚,多半也是五常真人终于露出了狼子野心。
刚才那送信人直接去见五常真人,出云派名气大,架子也大,因为兼修丹药,所以与皇城里有些牵连,所以见了巡抚也未必鸟。而这罗大人是哪位大官?敢深更半夜送信上门,难不成是宫里来的?
那个叫古琦的弟子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这会儿逮着人就发威,恶声道,“老黄,刚才死哪儿去了?没看见我牵马过来?”
老黄笑的谄媚,但是不见畏缩,“我这不是刚坐在马槽里眯了一会儿,连被褥都没摊开呢,没想到古琦兄弟就来了。”
古琦声色俱厉,“没摊开你的破席子?”
老黄接着就软了,双手合十不住求人,“唉唉唉,就摊开坐了坐。”
古琦发了一通威,心里畅快了,拿手点着老黄,“你长点眼力见,别一天到晚睁眼瞎,伺候不好这些马,小心我抽你!”
说罢还做了一个要抽人的动作,老黄双手合十不住哀求,这态度取悦了古琦,古琦挥挥手,大摇大摆离开了。
沈长流全程就在他们头顶,一动不动,等到那个叫古琦的离开,只有马夫老黄,才敢稍微喘了口气。他一呼吸之间,胸腔鼓胀又收缩,挂在横梁上有头下脚上,胸前内袋里的蜡烛忽然滑出来,即将从前襟脱落出去。
千钧一发,沈长流撤掉一只抓住横梁的手,猛地捉住了那根即将砸掉去的蜡烛。搭马厩的框架木头自然不比屋子结实,所以他猛然间一动,横梁不堪重负,就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哟”,刹那间沈长流的心都停跳了,只死死的看着就在他正下方的马夫,只要马夫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发出一声叫喊,他就暴露无遗。
然而最糟糕的景况并没有发生,马夫在原地动都未动,沈长流才后知后觉,马夫可能耳背,所以连古琦牵马过来他也一时没听见。
沈长流眼睁睁看着马夫磨蹭着走了,他是夜晚守在马棚里的马夫,自然低贱,沈长流看他走到那头,在墙角那边慢腾腾躺下去,才放下心来。他轻轻落地,直追着古琦所在方向而去。那个叫古琦的内侍欺软怕硬狗仗人势,肯定能说出十一和陆离被关在了哪儿。
沈长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