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沉,Yin云不语。
天子站在镜前面色凝重,脖子上的红痕衣服根本遮不住!虞虎坐在一旁吃了点东西,这几天把他饿得不行。
天子捂着脖子看他吃的正香,吩咐道:“去,把最疼的那束铁荆棘拿来!”
虞虎听完,哼了一声,抬头看他束起头发露出的勃子上那遮不住的红痕,舔了舔嘴唇,毫不在意铁荆棘的问题,洗漱一番将面具戴上。
荆棘上背,饶是在北泉军中呆了五年的虞虎,也皱起眉头,荆棘上的铁刺是特制的,个个有小勾,只要粘在皮肤上,就牢牢的咬住,随着走动越陷越深,流的血也会越来越多。
“铁荆棘乃是先朝废太子手下一个小吏所造,取得是负荆请罪之意,分为三等,你今日所负的算是最严重的,撑得住吗?”天子看着他袒露上身背着的那一排铁荆棘,有些担忧,伸出的手被虞虎捏,他皱着眉头示意无事,摸着攥住的手滑动了一下,天子猛的收回手,又想起自己的脖子,扭头不再看眼前的人,让人把他带下去。
天子走出殿门,屋外水汽翻滚扑进他的鼻中,风吹着树叶不知为谁鼓噪,春日一走,夏日的雨说来就来。
穿过层叠的宫殿入廷,朝堂上无一人,风声吹着窗户发出呼呼的声音,他看着空旷的大殿静静地等着朝臣上殿。
先来的是御史大夫,带着御史台的官员,接着是姗姗来迟的大将军,众官员分列朝堂,早看到了殿外负棘的人,背上流血,在身下滴了一片。
大将军四下一望,藏住了心中的笑意,丞相果然未到,此事牵扯崇侯,若是他帮腔,将来信侯那里,他也不好交代。
正想着,此事的苦主上了殿。
世子程芒面色惨白,束起的头发有些凌乱,荡下来的袖口显示着右臂已没,他并不柔弱,但眼角的Yin沉柔媚让人忽略他的矫健,现在更加惨淡。
他站在廷上一拜,说道:“今日陛下可是为了处理罪奴砍伤臣臂之案?”
一滴雨滴答落下,好像无声,接着,剩下的雨敲在屋檐上如同战鼓。
天子看着世子说道:“你这一臂,他自然要还上,可当日为何起争执总要有个缘由吧!”
程芒勾起唇角,抬起眼看到他脖间的红痕,掩去心中的难耐,按照之前讲好的,低下头说道:“当日臣与同僚几人分派到案发地看守,见他躺在塌上堕懒,想来臣也任统领一职,有心去劝阻,没想到他恼羞成怒,臣欲按玩忽职守处罚他,他非但没有伏法,还打伤众人,砍掉臣一臂,陛下若不严惩,岂不寒了臣与臣父及在南方孟梁浴血的将士们的心……”
说罢抬眼,扫过脖子上的红点,落在天子的脸上,一双漂亮的眼睛嵌在上面,那眼瞳比常人要淡,如含水一般,睫毛浓密细长,坐在龙椅上端端正正,咬着嘴唇垂头不语,这样的人绑在刑架上,会更迷人。
天子抬头,他收回目光,听见天子说道:“将他带上殿来!”
侍卫将人带上来,背后的血润shi一片,雨水和血水混在一起滴落在石板上,不一会聚集起来,胆小的朝臣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铁荆棘分为三类,这是最狠最毒的一类,只要带上,随着动作就会咬在rou里,每动一下就会往里深一分,等摘下的时候皮开rou绽。若是时间够久,配上药,可让背他人的血ye尽失。
虞虎瞥一眼因为他惨状勾唇的程芒,跪在殿上抬眼看向天子,每次在殿上见他,都无比惨烈,不是被缚,就是被罚,只是这次与前次不同,天子的脖间多了他的印记。
见他毫不掩盖的眼神,天子眯起眼睛,虞虎满意的收回目光,程芒站在一旁打量,轻轻哼了一下,不过是仰人鼻息的犬罢了。
“既然世子已将缘由讲明,当庭先打三十板治他的玩忽职守,虞虎可知罪?”天子看了眼正在看戏的大将军,眼神划过程芒,昨晚才知,原来竟然有这样的心思。
程芒见他看过来,心中一荡,耳边虞虎的闷哼声变成天子咬唇闷哼的呻yin,那双眼睛含着泪怒视他,却又无可奈何,只好任由他在身上留下一条条鞭印。
三十板打完,再加上铁荆棘,虞虎的命废去一半,天子已经因为血腥收回眼神,程芒眼中越来越露骨,天子清楚的感受到他的不敬,袖间的手紧握,问道:“不知这样处罚世子可否满意?”
程芒瞥了一眼正趴在登上的人,知道天子袒护不会要了他的狗命,抬头说道:“他是陛下的人不错,只是臣没了胳膊如何继续当值?”
话中杀机立现,大臣议论纷纷,一人说道:“陛下虽已用重刑所罚,但仅是皮rou之苦,世子的半臂已没,今后如何自处?”
“是啊,他日承了崇侯的爵,如何在军中立威!”又一人说道,几人跟着附和,程芒看着座上的天子面露难色,心中冷哼,只要南方诸部不灭,天子就动不了他。
天子叹气,看着梗着头的虞虎说道:“既然如此,刀斧手,砍去他的半臂向世子请罪。”
门外刀斧手上前,刀锋寒凉,此刀砍过朝中最硬的骨头,也不过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