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朝多日,该做的事却一件没落下,只是不再经过他的手,他坐在廊下看着远处,月光洒在屋檐上青蓝一片。
丞相踱步走过来,看他如此,冷笑了一声,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天子没有说话,身边是几壶酒,已经喝下大半,脸色红润,双唇却苍白,抬起头看向丞相,火光映照他的半张脸,他扭过脸去,面对的是又黑又静的宫廷。
他笑了一下,继续要喝,被丞相一把夺过,看着他已经醉酒,就着壶嘴把里面的酒全部喝净,蹲在一边,看着他说道:“如今在场的几人都醒了,一口咬定是他先动的手,你保不住他,把他交出来!”
天子垂下头,丞相见他逃避,摇着他说道:“崇侯已经离了孟州,八百里加急往京城赶,不日便要到达,到时候你要怎么办,若是结果没有让他满意,十万大军你如何应对?”
“崇侯不敢反……”
丞相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捏着他的下巴将他脸抬起,凑近说道:“我保得是你的命,你的帝位要靠你自己,你就真的要为他赌这么大吗?”
“先生……”天子看着他的眼睛先是一阵迷茫,喃喃着闭上了眼睛:“我头疼……”
“……”丞相松开手,看他闭眼倒在怀里,深吸一口气,拽着他将他拉起往外走。
安乐站在身后驻足,仔细一看,那方向像是往汤泉殿,脑中酿酿锵锵想起男人之前做的事,心中一个激灵,拍拍身边的太监让他们跟上,自己则猫到了柴房。
看男人在睡觉,上去一脚把他踹醒,捏着他的领子说道:“要不是带着面具,我真想给你两嘴巴子!”
男人被吵醒,饥渴交加,红着眼看向安乐,安乐将他摇醒,低声喊道:“丞相说崇侯不日要到,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见男人皱着眉头想要睡觉,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丞相带着陛下去了汤泉殿,你要是再不抓紧点,要是陛下和丞相谈好,你就只有被宰的份!”
男人眼睛一眯,哼了一声,安乐见他有反应,继续说道:“你也不看看陛下都几天没理你,算上之前那七天,都多久了,你以为你身上有什么好东西吗?就你身下那二两rou,是个男人都有!丞相从陛下五岁就跟在身边,现在都快二十年了,你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没兵没势……”
安乐一边说,一边解他的绳子,虞虎推开他,唔了一声,将身上的绳子褪个干净。
安乐松了一口气,看他指面具,说道:“之前你提醒我,我怕有人盯着没去找法儿,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我天天要盯着陛下,你别瞪眼!要不是你,哪有那么多事!现在赶紧去想办法把天子哄回来,好让他在崇侯面前保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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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被丞相拉了个踉跄,甩开他的手喊道:“魏承明,你放开我!我现在是天子!”
丞相冷哼一声,上前将他抱起,径直走向汤泉殿,看也不看身后跟着小太监,寒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消失别再出现,不然我就让你们永远消失!”
那群小太监噤声退散,天子看着消失的太监,捏着他的领子喊道:“不许听他的!”
丞相不管他的动作,看着那小太监跑的一个不剩,抱着他进入殿内。
水光闪烁映在墙上,两人衣衫纠缠,只听见扑通一声,天子惊叫着被丢进水池,在水面上溅出巨大的水花,冰凉的水激得他大叫,呛了几口水才挣扎着浮出水面,面前一双鞋,是站着的丞相。
他大口喘着气抬头看向眼前的人,那人面带寒光,好脾气并不是魏光的代名词,他从小就知道。
丞相将衣摆撩起,蹲下身来,抬起天子的下巴,勾起唇角轻声问道:“现在清醒了吗?头还疼吗?”
天子咽了口唾沫,退后一点把下巴从他手里移开,说道:“清……清醒了,不疼了!”
丞相收回手指,看着他酒醒,继续说道:“那现在再来谈谈,你是怎么想的,嗯?”
“朕要上去说!”冰冷的池水让他直打冷战,手扶着水池的边沿要爬出来,被丞相堵住去路,眼看他的脚要踩到手上,只好缩回手浮在水里,说道:“当日肯定是世子先激他,他才砍世子的手,朕只要知道他说了什么,就能想办法!”
丞相双手扶头,把一边的烛台踢到水里,看着天子缩了一下,大声喊道:“你不是说清醒了吗!”
“朕现在很清醒!”天子埋在水里看向他,丞相喘着气盯着他,幽深的水面里,他已经面色惨白,丞相抬手捏捏自己的额头,将脚边的另一个烛台也踢翻,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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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苍白着脸爬出水池,浑身颤抖,衣服贴在身上,冒着热气,他闭上眼睛平静了片刻,扶着墙向外走去,至少可以去旁边暖和一下。
虞虎进殿看着他这个样子走进另一扇门,脑中全是天子在丞相身下承欢的画面,他怒目向前,将他压在门上,顺着他的身子向下摸去,触及一片冰凉,身后的地方虽然shi润,却没有人采过。
紧闭的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