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
“生哥你怎么接电话了,还用报警吗?”
“不用,我挺好的。”
“那先前怎么,说什么半小时不接电话就报警,整得跟谍战片一样,吓得兄弟我游戏都没玩好。”电话那边传来游戏枪战的声音。
“走夜路怕黑不行啊。”
“啧,儿女都是债。”
“别抄我便宜,我还有事,玩你游戏去。”
“Okk,你早些回来,注意安全。”
“知道了。”
扣下电话,段生什么都没有对林祀说。
却又像已经说了答案。
是万家灯火中的一盏,昏黄的灯光总显得温暖。
隔着窗帘和墙壁,外来的视线看不到。
有人在等段生回家。
“你走吧。”林祀忽有些厌烦。
走吧,离开这里。而后的,不看不知不参与。
段生不愿,冷着脸:
“如果我已经做出选择,又何必批层虚伪,假装自己没那深的恶意呢?”
“那样不好吗?”林祀冷眼看过去:“你并没有救助的义务。什么都没有做,便什么也不必承担。”
你大可以咒怨在实施者,自我开脱迫不得已。
“如果,我说我觉着愤怒呢?”
太久未触碰,手机自动息屏。
段生将手放在屏幕上,仿佛也感受到了那份沉重。即便旁观者都会觉着痛苦的文字,偏偏记录的是现实。
段生还没有做好准备。可他已经看见了知晓了。
段生觉着愤怒。
愤怒于恶者的猖獗,愤怒于帮凶的无耻,愤怒于结果的不公。
愤怒一贯被认为是负面情绪。中医说怒伤肝悲胜恐,古人说成大事者被激不怒。
可怎么能够不愤怒?
那么来吧。如果我不是个盲人或者聋子,我看到了听到了,那我便不能够无动于衷。
段生忽有些想问林祀,在看到的恶行背后,你又知道些什么呢。
你是玩弄人心的魔鬼,还是总压不住愤怒?
段生不再试图说些什么,岔腿坐在楚辞身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
用力,收束。
非常简单的动作。
身体被完全压制,手脚被捆束,甚至无法开口说话。
些微的疼痛以及窒息感,肺部的空气一点点稀薄。
脸一点点涨红,脑子有些空。
是逐步向死亡走近。
每一口呼吸都费力,心跳在缺氧情况下显现异常。
身体和脚无力地挣扎,眼睛流出生理性泪水。
濒死的……松开。
“所谓的窒息快感,楚辞,你喜欢吗?”问。
楚辞眼睛挂着泪,摇头,而这抗议不会被在场的任一人怜惜。
林祀坐在沙发,像完全的旁观者。
段生随意Cao起桌上的水果刀,自楚辞身上划过,是以划破衣物为目的,但并不介意伤人,衣物破损,作为案底的人的皮肤也多出红痕,伤口深处洇出血迹。
人在受到伤害时不会第一时间感受到痛,是在而后,一点点感觉到刺痛,尤其伤口浅而多时,又痒又痛。
刀刃自胸前划过,衣物破损开裂,鲜血自破损处染红,像雪地开出花来。
被阻了口的楚辞发出闷哼。
像对待果实,为了看到更柔软而以暴力剥离开表皮,不顾这也是果实的部分。一个人为什么要怜惜一个果子?
所谓感同身受是荒谬的。
不身受如何感同?该同样品尝才对。
林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做。
电影有暴力美学的概念。
凌虐,痛感,不道德,不正义。
一个漂亮的被完全掌控、不得不承受所有对待的物件。
他颤抖起伏的胸腔,红肿流血的皮肤,上下滚动的喉结,不断流泪的眼睛。
是战利品。
强大俘获的奴隶。
可能是应该悲哀的一点,看到他痛苦,却觉着美,以及快感。
大概人就是存有卑劣性质的动物?
如果放任道德不作束缚,在某种程度认同非文明的规则,那么在某一日沦为链条下的狗,那么,是不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给他人带上项圈,不将人视作人的,被踩在脚下的样子也会很漂亮的,眼睛里无法遮掩的恐慌和抗拒,比纯正的奴还要漂亮。
楚辞拥有Jing心打造的皮囊,看起来像再好不过的人。
是体面且温和的。
是优秀并谦逊的。
规矩束好的腰带从裤上被抽出,系在脖子上,是天鹅的白皙修长的颈,却被束上类似狗的绳索,染上卑贱和色情的意味。
平日打喷嚏也会用纸巾掩住的人,口塞控制不住流出津ye,站立也会挺直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