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开始颤抖起来,眼睛里的世界也开始变得模糊了,两腿开始发软,完完全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闭嘴!婊子!”
父亲用力扇了一巴掌白雅,重得连刚开始松动的乳牙都被他这一巴掌打飞了。
“……”
我对白雅这么被父亲对待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毕竟过去挨打的都是我,
过去当我被母亲不情不愿的压在身下,她也是假装没看见,无所不作为。
现在的一切都可以说是她的自作自受,是迟早要面对的现实——
‘可为什么,可为什么……’
流下的泪滑过我的脸颊,滴在我流出血的手心里。
我完完全全搞不懂我现在的心境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我的心就好像被刀割一样难受啊……’
我哭着揪住自己的心口弯下腰,不敢直视
父亲将要对白雅做出的暴行——
总感觉,总感觉好像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就要因我的不作为而发生。
‘可是……可是……我又怎么可能打得过父亲呢……又怎么可能阻止得了父亲呢……’
父亲太过魁梧,太过强大。
虽然他的身材更接近肥硕,但那也好像一座无法翻越的大山般让我止步于前。
“哥……哥哥……”
“……欸?”
白雅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反抗已经濒临极限,而我眼前模糊的世界也被脚底一道闪光所闪过——那是一个文明的利器。那是一把小刀。那是一把注意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儿童也能杀掉一位身材宏大男人的,人类文明的利器。
“救救我……””哥哥(善)……“
不知为何,眼前所厌恶妹妹的身影与我所喜欢的小悪身影重叠在了一起,迫使我下定了决心——终于拿起了地上小刀。
“嗯……善?你别——”
“————”
“!!!”
才察觉到我回来的父亲不屑地回头瞟向我,
不过那时我已经用手里的小刀刺入了他的后颈——
“你TM的!你TM的!”
“Alex!(白超!)”
鲜血四溅的父亲倒在一边,从白雅的身上起开。用手向后捂住喷出血的后颈,可刺入得太深,显然已经是致命伤了——
“……”
我无言地站在那里俯视着倒地不起的父亲。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父亲倒在地上,露出慌张的神情。
“你TM的!你TM的!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
可怕,好可怕。
像是被野兽盯住般,父亲瞪大了面布血色的眼睛,饱含杀意似的,要用眼色杀死我。
好怕,真的好怕。
刻在DNA里的畏惧。过往父亲在我身体下埋藏名为恐惧的种子在此处生根发芽,生长出的根芽不断向我的肉体深处延伸,瞬间就布满我的全身,让被抓牢的我不敢动弹一根手指。
’杀了他,杀了他,必须杀了他。‘
父亲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哪怕他现在必死无疑、动弹不了。
但我也就是这么不敢的就这样放过他。
是的,他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哪怕活着一分一秒,都是对我的巨大威胁。
他在我的心理就是个杀不死的怪物,倒不下的死神。只要他还有一丝余力,就能轻松解决我。
斩草,必须除根。
“……”
于是我也无言地抓起了脚边的一块石块,朝父亲的脑骨就这么砸去。
“…………”
一下肯定是不够的,要两下、三下、四下……
直到脑骨裂开、骨头粉碎,溅出的血液四散在我的脸上我都不敢停下来——
因为父亲真的太恐怖了,真的太可怕了。
好像我一停下手来,他那奄奄一息的大手就能重勒住我的脖子,将我重新置于死地。
可怕,可怕,真的太可怕了。
我就像一只返祖的猿猴,不停重复手里的动作,
像是古早类人猿般,敲打着原始的石器。去撬开紧闭的贝壳,再者那杀不死的野兽般地、不停用石块砸在名为’父亲‘的脑壳上。
“…………”
直到手里的石头因不停砸动而传来的震动所震飞、我的右手指也因麻木得不再使得出力,才渐渐停下了这机械般的动作……
“…………”
我毫无感觉地凝望着这血肉模糊的深渊,好似吞噬般,也要将我给消灭。
“…………”
不,也并非毫无感觉。心中那股恐惧和一种难以述说的悲伤也涌上了我的心头,人体自卫系统流出的泪好像要清洗溅到我眼睛里的血和冲刷心中的罪恶而缓缓流出。
’……感觉什么都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