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听筒中余则正的叹息声带着疲惫之意:“我家这小子就是太浮燥啊!有小周你这样现成的榜样不学,成天就整些妖蛾子让他老子我给他擦屁股;要不是看在是自己亲生的,我真不想管他了!摊上个这样的儿子,真是人生一大败笔,让小周你见笑了!”
周毓汗颜,常言道,子不肖父之过,余书记这老狐狸这也太自谦了点吧?
“其实……余刚也不比一般人差了,至少他还考上了大学,我连大学都没考上呢!”可怜天下父母心,周毓都忍不住夸余刚两句,来安慰余书记,不过瞬即意识到,现在可不是跟余则正拉关系的时候,语气变冷说:“余书记,我还有些事处理,明天跟余书记见面再聊好吗?”
话题再往深里扯,周毓怕给余则正这老政客给套在话里边,最后都不忍心让余刚赔罪了。([] .)
“嗯,时间也不早了,虽然你们年轻,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早点处理好事务早点休息,再见吧!”余则正有如慈祥长者般忠告说道。
“余书记再见!”
周毓道罢再见将大哥大扔回给余刚说:“真羡慕你有个好老子,滚吧,说实话我真不想再看到你!”
不理余刚的陪笑,周毓返身走回沙漠王子,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开门一瞥间,何妍还真是听话地脱掉了羽绒服,将污脏的罩面反过来,把衬里抱在怀中端坐,深蓝色的羽绒服衬里与让她胸部线条毕露的高领白毛线衣相映成趣。
“小周老板谈笑服劫匪,让我今晚大涨见识了!”刘工对自己今晚的所见所闻有些叹为观止的感受,慨叹说道。
“可能是我在晓城街上那点匪气,被那两个混混听闻过,所以他们害怕了。今晚耽误刘工你太多时间了,真是不好意思!”
谦虚了一把,周毓转换话题说:“对了,刘工啊,尚大师会请你来做助手,想必你也是他看重的得意弟子之一吧?不知道你在做完笔架山园林这个项目后还有没有别的高就?我最近要在鹏城成立毓华房地产开发公司,需要几位园林设计师为房地产开发项目配置园林设计与园林施工管理,不知道刘工对这个职位有没有兴趣?”
刘工意外而高兴地说:“行啊,我早就想出去闯闯了,苦于没有门路;尚老师的得意弟子称不上,不过我的园林设计还能入老师的法眼,小周老板你有平台提供,我老刘这一百三四十斤就卖给你了。”
周毓伸手要与刘工握手说:“尚老能看上的水准还能差得了,那么刘工,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定个年薪吧,十万如何?项目提成另计,绝对保证不会比你同行的设计师少。”
刘工双手握住周毓伸过来的手说:“周老板你这么干脆,那我还能有什么多话可说?谢谢周老板看得起我刘壮怀!”
这个十几亿人口的社会绝不缺少人才,问题是有没有人赏识你的才华!
刘壮怀与尚云生一样,也是市规划设计院的园林设计工程师。虽然这些设计工程师们拿的职称工资与一般工薪阶层相比也算不低,但潇湘源市近年的发展有限,还处于城市发展初期的各项建设对园林设计并不是太注重;设计院能接到的设计项目自然也有限。
而被称为最好赚钱的园林施工,大多都是由那些关系户们抢占着的,刘工他们这些高级专业人才能得到的利益,则仅限于设计费提成和喝几顿施工方请的指导酒而已。
尚云生能带刘壮怀来参与笔架山园林设计与施工,一则是他本身具有相当的实力,再则是刘工扎实肯干的性格对尚大师的胃口。年前来参与设计的还有一位易工,但在进入施工阶段时尚云生就没让他来参与了;对于能力相当的弟子,尚云生更看重刘工能吃苦耐劳肯吃亏的品质,愿意让他分享自己从这个收山之作获取的利益。
谈话间沙漠王子回到了五拱桥东端,非常幸运的是,这个雨天夜游神真不多,何妍的自行车还像个弃妇般倾倒在人行道旁,倒是她的雨伞不知道被风吹到哪儿去了。虽然是漆黑的冷雨夜,周毓游目四顾仍能看清方圆一公里内的景物细节,但还真没看到那把粉色折叠雨伞。
春雨不急但绵绵不绝,从这里到机关幼儿园还有近两公里,让一个刚刚受过惊吓的女孩在这深夜冒雨回家显得太不够绅士!虽然何妍倔强地扶着自行车要骑它走,但周毓却不由分说地夺过自行车,挂在沙漠王子的备胎架上,用缚龙索绑了几圈,试了试不会晃动才说:“上车,为你的事已经浪费了我们不少时间,也不差送你回去这几分钟。你要是感冒了,明天上不了班,还会对百乐门的营业额造成损失!”
何妍心中气苦,但周毓是老板又是刚救她于危难的人,她就是有小姐脾气也不该向自己的恩人发吧?因此只有默默接受周毓的安排,重回了车上。
将何妍送回机关幼儿院,再与刘工返回舜帝宾馆时已经临近午夜十一点,因为心中想念着玉玲珑姐妹,周毓甚至没有提起请刘工吃个宵夜,刘工知道周毓是刚刚从南方跑长途归来,认为他已经相当疲劳,需要休息,倒也没计较周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