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轻松说道:“你今日倒是回来得早。”
今日仿佛是上天专门安排用来吵架的,再Yin鸷的表情也只被风和光瞧了去,事后和好,也不至于在彼此心上烙下不美印象。
陆南浔冷冷说道:“若非回来早,竟不知乖巧伶俐的夫人还会出没三教九流之地。”
男人们在外的事情,女人不许打听,而女人们外出就必须得一五一十告知男人,星妤暗叹世道不公,也不想与他争辩,只道:“我便是不说,你不也一样会知晓?”
妻子亲口所言和自己查探出来的结论,意义能一致?前者是信任,后者是怀疑,但这并非陆南浔最生气的地方,生气的是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他居然没发现,而小妻子甘愿冒险也不吭气,这样一种无力中夹杂涩然的感觉很不好受。
他怒极反笑,言语也不过脑,只想宣泄心中不安,“清平县主深得圣心,是过了明路的可以任性妄为,困居于后宅,倒是委屈你了。”
光赋予眼睛作用,没有光,眼睛一点用处也没有。星妤缓缓侧头,然如何努力也看不清他的模样,她收回视线望着自己养得白皙如玉的手,是否多年前他一见之下再难忘怀,故而见到相似的就想要改变成他心中应有的样子?
那人的话终是在星妤心中留下Yin霾,虽不至于让她全盘否定,但造就的结果就像是从美味佳肴里挑出一根头发,继而发现那人模人样的厨师其实不爱洗手洗头洗澡,这菜吃还是不吃呢?
这个问题她实在问不出口,一则是对母亲的侮辱,二则无论他怎样回答,都逃脱不了她不敢面对自己的结局。
便也说着气话,“我委不委屈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人是否觉得委屈?若是都觉得委屈,便想个法子让彼此不再委屈。”
陆南浔攥着拳头,若是意念能毁物,这座府邸已沦为废墟。他闭着眼睛深呼吸片刻,语气稍显平静,“不就是问你今日去处,何至于扯上这些会伤了夫妻情分的话?”
不可否认,他这一说,加重了星妤相信他的筹码。他这样尊贵的身份,能让他退让的,自是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东西。
星妤也转圜了态度,说道:“你每日早出晚归,府里也没个人能陪我说话,我闷得慌,见了这事也只当找了个解闷的乐子。那人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意图挑拨你我关系,不过我不信的。还有他手上有一副我母亲的画,只愿给我一副临摹之作,我想请你帮忙看看他家还有没有其它的。”
陆呆呆见了什么人,陆南浔一清二楚,只是不知道他们交谈内容而已。闻言侧身面对她,拉着她白得发光的左手道:“他叫王崇明,现在是吏部侍郎,上头的吏部尚书有从龙之功,他这辈子想升迁是无望的,便到处钻营。”说着又笑了,“没人陪你说话,你还不能生个能陪你说的?至于画像之事,我自然能悉数给你拿来,只是他为人狡猾,若非当面与他说清楚,只怕他会暗中生事,蜜蜂虽小,叮人一口还是很疼的,所以你取画那日我便与你一同前去。”
若是她是毫无主见的女子,听闻自己夫婿其实喜欢自己母亲,定会惶惶不可终日。届时他再以长辈身份加以开解,然后为他所用对付陆南浔,兵不血刃,害人于无形,实在好心计。
风吹开了乌云,太阳也从云层中露了笑脸,星妤抬眸就望进他满含期待的眼中,她垂眸抽手,道:“一切都听你的。”
陆南浔看着空落落的掌心自嘲一笑,问:“也包括孩子?”
星妤沉默不语。
片刻陆南浔起身离去,是夜歇在了书房里。
陆府。
夏云舒不敢置信站起身,许是感觉到自己太激动,又坐回太师椅上,淡淡问:“此话当真?”
厨房采买急于邀功请赏,言语不觉也修饰得更合乎主子心意,“奴才亲眼所见,哪还能有错?奴才就在那纸笔铺子对面采选冬菇,亲眼见大少夫人进了纸笔铺子,还把仆人都打发走,好半天才出来,神情颇为落寞,好似遇见了伤心事一般。然后奴才与掌柜打听,那纸笔铺子开了好些年头,十天半月也做不了一单生意,那幕后老板很是神秘,也很有背景。”
夏云舒心思飘飞,嘴上说着需要人肯定的话,“大嫂带着奴才出门逛街,这能说明什么?”
厨房采买畏惧陆南浔,也怕这事是个乌龙,笑嘻嘻道:“奴才想着大少夫人去那么偏僻的铺子买东西,定是在寻稀罕之物,nainai若是趁机帮衬着大少夫人寻得心头爱,大少夫人定会记着nainai的好,往后在宫里或是在贵夫人面前也会多照应nainai一些。”
丫鬟冷笑道:“我们nainai如今虽不比大少夫人身份高,但自小便被夏国公抱进宫里玩耍,与贵夫人打交道更是家常便饭,哪里需要什么照应?”
厨房采买自己掌嘴,“奴才嘴笨口拙,请nainai海涵。”
夏云舒道:“我知你是聪明的,只是这赏钱给了你,你的嘴也得给我闭严实了!”
厨房采买接过赏钱,拍着胸脯保证,“奴才若是露了半丝口风,叫奴才不得好死。”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