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唇峰一下,复又迅速移开,扈燕迷迷糊糊的,便忍不住用舌尖舔了舔他刚点过的地方。
封不雀全瞧在眼里,又笑着去捏他的鼻子,扈燕登时就睁开了眼,软声问道:“风大侠,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说完却又睡了过去,好似刚刚是梦一场。
只有封不雀还愣在那里,想着扈燕刚刚叫的到底是“风大侠”还是“封大侠”,心如擂鼓,不得安宁。
扈燕辰时起来,下了楼,还在用早饭的时候,封不雀就跟他说:“我今日要出去一趟,你不要跟着。”
这是二人自认识以来,封不雀第一次让他不要跟着自己,扈燕下意识就问:“你去哪里?我为何不能跟着?”
封不雀难得没有嫌他麻烦,只说:“许久不见师父了,我要回趟师门。山高路远,你轻功不好,不便一同过去。”
见扈燕神色之间仿佛有了些失落,封不雀马上又说:“十二个时辰之内,我定会回来,你乖乖待在客栈等我。”
言罢他弯腰将短刀从靴中取出来,交到扈燕手里:“你身上没有狐族之气,妖族应该不会来扰。但是也要记得防人,这个你留着防身。”
扈燕握着短刀,抿了抿唇,方抬头冲他一笑:“好。”
封不雀走后一个时辰,扈燕百无聊赖,突然想起前日坐在封不雀马上,看见城中贴了什么东西,那里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问封不雀那是什么,封不雀只说那是江湖发的通缉令,至于通缉令到底是什么,封不雀却不肯再与他解释了。
扈燕想了想,便下楼去问小二:“何谓通缉令?”
小二正是忙得不行的时候,跟他囫囵解释了一番,扈燕得了个一知半解,又问他:“那照你这么说,我若是想寻人,也可以去贴通缉令了?”
小二闻言一愣,还以为扈燕闲来无事在戏弄自己。瞪着他好久之后,却又发现扈燕居然是在诚心请教,便颇觉无奈,笑道:“客官若是单纯寻人,无需通缉。只需文书一张,附上那人画相一幅,悬个赏便行了。”
扈燕这下便全懂了,点了点头:“那你可会写字作文?”
小二连忙道:“我不会,还请客官出门左拐行至五丈,那里有秀才先生摆摊捉刀。”
扈燕一去一往,只消了一刻钟的时间,回来的时候怀中便多了宣纸一张,扈燕笑眯眯的,仔细将那张写了封不雀名字的宣纸贴在告示墙了,末了却又觉得封不雀那张脸,秀才先生根本没有画好。
明明封大侠的鼻子还要更挺一些,眉毛还要更浓一些,眼睛也要更好看一些,嘴巴也是,脸型也是……总之哪哪,这画的,都不及封不雀本人十分之一的好看。
扈燕越看便越不满意,刚欲揭了下来,就瞥见自己脚边停了一双靴子。
扈燕尚未抬头,先闻见一阵很浓的酒味,霎时之后就有人贴了过来,低声问他:“小公子可是在找封不雀?”
封不雀惦念着扈燕,嫌骑马太慢,只用轻功,一路上虽然行得很快,却也因为体力不济走走停停,等到了凌霄山脚下,也是正午时分了。
封不雀先在溪边揭了易容,将身上洗了个干干净净,对着溪水看了看这张好久不曾不在人前露出来,已经连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的容颜,封不雀苦笑了一下。然后他往东行了四五丈,在那棵千年柏树下挖出一坛酒来。
这酒是他师兄亲手所酿,他下山前偷偷藏在这里,本该是在三百年前就开坛与师父和众师兄畅饮的,后来却是世事难料,他离经叛道被逐出师门,师父驾鹤西去,师兄们一个一个相继离开。
从此江湖再无封不雀立足之地。
这是三百年的事,可于他来说,也好似是在眨眼之间。
封不雀掂了掂手里的酒,沉默片刻后便看着天,自言自语:“现在却正是开坛的好时候啊……”
凌霄山,高耸入云,传闻只有修成仙道之人方能登顶,所以就连那凌霄派,数百年以来也只坐落在半腰之间。
封不雀入了山便一路寻了捷径走,待到了门前却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弟子拦住了。
小弟子皱着眉头:“再往上便到了我凌霄一派,封大侠还请留步。”
凌霄弟子一般不会下山,自封不雀逐出师门已有三百余年,凌霄派弟子换了一代又一代,等到了他们这一代,本该是一个也不认得封不雀的。
可偏偏封不雀不老不死又臭名昭著,即使平日里不下山,每年到了武林各派华山论剑之时,也免不了要被各门各派拿出来玩笑一番,三百年以来,代代如此。
凌霄一派在江湖又向来自视甚高,结果出了封不雀这么个令人抬不起头的东西,自然个个都恨不得将他烙之入心,恨不得将他拆之入腹。
久而久之,这凌霄一派世世代代都无人不认得他封不雀了。
这个道理封不雀是懂的,就嬉皮笑脸与那小弟子道:“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你师父是何人?他就是教你这么对你太太太师叔的吗?”
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