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凌安的要求,系统进行了驳回:“你只能加载陈母仔人生的信息,省级地图详情未在陈母仔人生中出现,不予加载。”
凌安:“……”
她回顾了一下,在陈母仔不长的学生生涯里,的确只看过非常概括的本省地图。好在义务教育至少普及了省会和首都的名称,后续她离开也算有了方向。
凌安看着眼前的火海,心中盘算着:
村里绝不可能再待下去。
要离开的话,看看这蜿蜒的山路,需要尽量找个交通工具。
凌安的目光飘到路边,被熊哥和向宏达堵住的,远处的几辆小汽车上。
她调动着大脑里的知识,观察着这为数不多的几辆车的型号;其中一款非常老旧、且标准;正是《工业发展史》中提及的典型老车。
——老到可以无钥匙点火那种。
就它了。
凌安选定了目标车辆,再次确认周遭环境:众人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大火里,而且其他地方在火光的对比下,在夜色中看起来格外漆黑——如果现在摸过去,大概率不会被发现。
凌安从麻袋里拿出了那把短小的水果刀。陈发财的血已经被洗净,凌安拿衣服的布料裹了一圈刀刃,确保它在夜色中不会反光;然后提着袋子,像森林狼一样,从山上静静地摸到那款汽车旁边。
凌安静静地蛰伏着,完美隐匿在黑暗里。
这辆车应该是楼里邻居的,车主多半已经死在大火里,只需要等大家都入睡的后半夜,凌安就可以把它开走了。
当然,如果有任何人过来企图开车(哪怕是车主人),凌安都会毫不犹豫地把刀尖送入对方的肺部,让他没有呼喊地安静下来。
没有人可以阻碍她
哪怕是无辜的路人甲。
幸运的是,没有人过来。
深更半夜时,幸存的人都睡了。——白天休息好的凌安养精蓄锐,开始动手“开车”。
她先卸掉驾驶座的车门胶条,再从麻袋里拿出一只衣架,然后把衣架弯折成直勾状,沿着车门缝隙伸进去,很快勾住了卡槽,再用力一拉——车门应声而开。
凌安灵敏地钻进去,轻合上车门。
陈发财是个老烟鬼,所以凌安不费劲地从他身的尸体上拿到了打火机。
现在,她坐进驾驶室,不想引来注意,就用手挡着光,点燃火机看了看车表盘的位置,默默记下;然后戴上绝缘手套,开始拆卸驾驶面板。很快,凌安就找到了starter和power的两根线,分别剪断并且拉掉外面的绝缘线管,把它们分对缠在一起。
两对线缠上的一瞬间,仪表盘亮了起来。
车子可以启动了。
凌安试着动了动方向盘——很好,运气值拉满,这荒山里的汽车款式足够老,方向盘没有锁定。
于是,凌安利落地拿黑色胶带固定两对线的接触点,磕上车门,挂挡,倒车,划了个漂亮的甩尾,驾驶着这辆老旧的酒红色汽车扬长而去。
浓黑的夜色里,汽车一路疾行,把山村远远甩在了身后。
车子接近满油,够凌安开个300+公里,这距离都能跨省了。
凌安开了点车窗,冷风卷起他额前的碎发。她一边看路,一边问系统:
“200公里够,安全,吗?”凌安驾驶着老爷车,熟练平稳地避让着省道上其他的车辆。这车的玻璃都贴了黑膜,外面不容易看清里面的情况,否则有司机看到少女驾车,估计早就报警了。
“具体要‘安全’到什么程度,才算任务完成?”凌安问。
“ ,安全, 的指标不是距离,是『人生状态』”机械音回答。
“……呵…...”
一个14岁的少女,无父无母、满身伤痕、历经凌虐,这辈子应该是不孕不育了,还刚搞出大事情,要怎么样才能达到“安全的人生状态”?
凌安有些遗憾,这具身体已经过了14周岁,否则的话她大可以做得更坦荡些。反正没有刑事责任,也没有能扛她民事责任的人。
但事已至此,凌安直接考量着未来的解决办法。
陈母仔已经是个孤儿,给她找个适合的社会化抚养机构吧。
越发达的地区,越有指标性的福利点。
凌安决定去省会报警,然后通过“寻人无果”,让陈母仔被送进省会城市的儿童福利院。
这个过程的难点,是不能暴露陈母仔身上的血债血仇,甚至最好能完全换一个身份…..
随着天光逐渐放亮,凌安愉快地发现车上还留有一些零钱、零食和水,补充了不少能量;就着天色迷蒙,她顺走了道路两旁的农田里,那些方便摘取的瓜果。
渐渐的,太阳升起,凌安的脸色变得沉肃起来:
白天的人越来越多,她不能再开车,会被发现和怀疑;只能晚上,趁夜色驾驶。
路上的一些省道和国道有人工收费站,她必须得避开,可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