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没有全亮,凌安先在小镇上简单开了两圈,大致了解了镇上的地形。
她把车停在了隐蔽的小镇外沿,自己则拎着蛇皮口袋,走入小镇的主干道。
凌安上身穿着陈发财的灰色长衫,像一件裙子。长衫底下是她自己的短裙,是当初村里人为了方便亵玩陈母仔,送给她家的。
这么穿在大城市会过于显眼,在小镇就还好,只像个家境不好的普通人。
她身上只有很少的零钱,凌安把这些关键的钱,留着到省会以后再用。
现在,她要拿到地图、饮水,最好还能弄到吃的。
凌安笔直地向着小镇的图书馆走,路过一排小商铺时,看到那些小老板们正低头打瞌睡、看报纸….
凌安考虑,要不要趁现在偷吃的。
她略一评估——现在绝对不能引人注意,小镇人口少,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被当场抓到,如果说不清楚,后续麻烦不断。
凌安最终选择顺走那些不值钱的,店家发现了也不会较真的东西——小饭店桌上的、塑料膜包裹的碗碟;商家放在桌子上的卫生纸卷;几把一次性筷子和最后一家店的实木筷子。
之后,凌安走进镇上的图书馆,尽最大可能利用一切公共设施:先去开水区把碗和水杯里都接上水,放到座位上占座。然后去找来地图集和交通手册、新闻报纸、政府刊物开始研读。
等到杯碗里的水冷了,凌安就喝掉然后再接满。等水再次冷下来,凌安就从蛇皮口袋里拿出喝空的矿泉水瓶,把凉白开灌进瓶子里。
从清晨到正午,凌安读完了所有资料,杯碗中的水也冷了几轮。她把沉重了许多的麻袋背上,走出图书馆。
这个世界发展得不错,凌安虽然在一个比较贫困的山村,但索性车里的油即使走乡道,也足够她开到省会城市附近。
以她查到的新闻来看,这个x国目前非常强调儿童保护,前阵子还出台了关于非婚生子女的法律保护条款。
顺着这种政策,在儿童福利院或者孤儿院里,陈母仔这样精神和智力正常的,应该过得不会太难。
至少怎么样都会比在陈发财掌心里强。
凌安准备回车里放下麻袋,下午再找找吃的。
但是,当她回到小镇边沿附近时,发现那里变成了集市。
好事,也是坏事。
好处是,人流多且杂,有利于她解决食物问题;
坏处是,人流多且杂,她不能轻易去开车,至少得等到集市散场人流离去;而且,她一个14岁小姑娘,孤身一人在集市附近,会很显眼。
凌安保持着距离,观察集市的人群,想静静等待散场。
她生前经历过极其严酷的生存训练,可以耐受很久的饥渴;但凌安渐渐发现,陈母仔的身体不太行……面对集市里的烟火,饥饿感无法抑制地在她身体里流窜。
凌安忍耐到太阳快下山,赶集到了尾声,卖家们大都准备撤摊;她才走进去讨吃的。
大家基本都是附近的农民,有的一两周才下山来一次,卖些自己家里吃不完的。
凌安看看面相,走到准备撤摊的一些摊主面前,很容易就讨到了吃的。
凌安:“叔叔,我没有钱,但是有点饿,可以给我一个土豆吗?”
摊主皱着眉说:“哎哟,作孽哟!你是哪家的娃儿呀?一个土豆而已,拿吧拿吧,在我家都是给猪吃的!”
“谢谢叔叔。”
凌安如此炮制了几次,得到了土豆、红薯和小青菜。
菜有了,还需要肉。
陈母仔的身体蛋白质严重匮乏,而她今晚很可能要通宵开车,体力必须跟上。
凌安环顾周围摊位,想看看有没有卖熟肉的商贩;但大多都撤摊了,只剩下一个卖烧饼的大妈。
同时,凌安发现,由于陈母仔皮肤白皙,长得水灵,有男人在路过时会偷看她。这样的话,她一个人等天黑了也麻烦。
于是,凌安果断走到卖烧饼的大妈身边,对她说:
“大姐,我太饿了,我爹几天不给我吃肉了。”
这位大妈的生意一般,但看起来精明算计,俗称“掉钱眼儿里”的长相。这样的人,欺软怕硬,但也很适合谈点不光明的小生意。
果然,烧饼大妈立刻把厌恶和嫌弃败在了脸上:“你爹不给你吃的,跟我说干么事哦?讨饭找你爹讨去!”
凌安转动眼珠,微微笑着看大妈,说:
“大妈,好多男的喜欢我咧~我帮你卖卖饼,你给我个饼吃行不?”
话音刚落,真就有个中年男人过来,嘴上说买饼,眼神却一直盯在陈母仔身上。
烧饼大妈打量了下这情势,立马扬起笑脸把烧饼和找零给了中年男。男人拿了饼也不走,站在原地打量着陈母仔,嘴上问着大妈:“哟,这小姑娘谁啊?”
凌安状似害羞紧张地低下头,眼神却很冷漠,递给烧饼大妈一个眼神。大妈接到示意,立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