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逗留了四十三天,是我十多年前离开
台湾之后,停留时间最久的一次,也是最充满感触的一次。
铃儿在我房里打点我的随身物品,收拾了一个段落之后,她突然低声叫我:
「董事长……」
我正从电视上看着萧顺天事件所引发的后续发展,新民党以黄震洋为首的立
委党团和社民党王明川、罗新富等人,连续数天在媒体上较劲……我看出了神,
没太注意铃儿的叫唤,只随口应了一声「嗯」。
过了有好一会儿,我无意间转头看见铃儿仍是默默地候在一旁,神色非常不
安。
「铃儿你怎么了?」
我甚感疑惑的问她。
铃儿支支吾吾老半天,总是欲言又止,更加令我纳闷。
我再追问:「什么事不敢说吗?」
铃儿深呼吸一下,提起勇气说:「董事长,铃儿……铃儿……」
她似乎又快说不出口了,抬眼见我温和的看着她,心中一宽,用力挤出一句
话:「铃儿……二十岁了。」
我一时不明所以,迷煳的问:「嗄?你说什么?」
铃儿的表情看来有点气馁,但随即又稍稍加大一点音量说:「董事长,昨天
是铃儿的农历生日,铃儿今天二十岁了。」
铃儿这时双颊晕红,犹如蜜桃初熟,我乍然想起「二十岁」
对她的意义!我一时无暇细想,只是讶异的脱口而出:「你已经二十岁了吗?」
这句话让铃儿大感挫折,她霎时畏缩起来,嚅嚅嗫嗫的小声说:「我……我
足十九岁……虚岁算二十了……董事长您……没说要满二……二十岁……」
我啼笑皆非,这小女孩天天念着这事儿,一年多来就是期盼这天的到来。
我身边美女成群,并不特别想要多她一个奸淫的对象,而且像她这样窝心体
贴的人儿,倒是难再有第二个出现,我不免希望就让铃儿维持目前的形式。
我心念及此,语气颇不以为然的回答她:「我当然是说满二十岁,那才表示
成年了。」
铃儿哭丧着脸说:「不,您没说的。」
我很诧异铃儿这样跟我争辩,她从来不会拂逆我任何话。
但转念一想,这件事对她内心而言,的确比什么都重要,我倒也不责怪她了。
我说:「在大陆和台湾,都是要满二十岁才算成年人,我当然是希望你成年
后才能和我做那件事。」
铃儿低头窃自拭泪,用轻微但又坚持的声音说:「那杨……杨小姐,不是比
我还……年幼些?难道……董事长讨厌铃儿多些?」
我从不曾见铃儿拿别人来较长说短的,她个性温和善良,一向不会和他人比
较,看别人受我宠爱,只有心里替别人高兴,绝不会怨艾自己受到什么不平。
我感觉她这次是认真的了。
被铃儿这么一提,我眼前彷佛出现了杨瑞龄的影子,心中一阵爱怜,一阵哀
伤。
脑海中不断浮现和她相遇懈逅的情景……在我的人生际遇中,杨瑞龄永远会
是一段传奇,从出现到逝去才那么短的时间,她的面容更是充满变化,从最初的
倔强刚硬,到最后一夜的柔情深种……杨瑞龄的一颦一语,都将让我此生难以忘
怀。
我低头回味,在心中咀嚼所有的酸甜苦辣。
「董事长……」
铃儿把我的思绪唤回现实中。
我抬眼看见铃儿满脸歉疚,带着哀泣说:「对不起,我不是要顶撞您,我是
……我是……」
她看我默然不语,当我是生气了,拚命向我抱歉。
但她却也丝毫没想要放弃她的期望,随即开口又说:「若是能服……服侍董
事长一回,铃儿这辈子也才没遗憾,我也愿意像那杨小姐一样……就算丢了性命
都不怕。」!!……铃儿的话让我不禁全身惊颤,我脑海中再度浮现杨瑞龄去世
时的模样,在黑夜中苍白的容颜显得份外孤独无助,却又带着些安详宁静,似乎
对于自己为爱而逝,表达着无怨无悔的坚贞心志……那模样永远叫我心痛。
这些想法在我心中一掠而过,只是迅疾几秒钟的事,铃儿并没有察觉。
我仔细端详她的表情,惊觉她那既期待又怕受责怪的神情,活脱脱就是杨瑞
龄当时的样子。
我在内心叹气。
人生际遇难以逆料,生离死别有时只是一瞬间就遭遇上了,而即使像李唐龙
这种权势足以遮天蔽日的人,一样无力对抗命运。
不论是铃儿或杨瑞龄,她们或许都得到我的宠爱,但一旦命运中的劫难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