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程晰有些着急,大哥,我知道你身处其中,体谅你有应激性创伤,但能不能一口气说完!我要多方对比证词,看看故事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这才能尽快为小白花报仇,然后我也能尽快回去!
不知道从哪天起,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替身,这里的一切都有着原本主人的痕迹,众人的关怀与爱意也都是属于小白花的,没有人懂自己,也没有人关心自己,程晰觉得自己仿佛是藏在原身的壳子里的木偶扮演着原身该做的事,像个傀儡,她一点儿也不开心,她有点想家了。
“船队接连触礁,船体破损严重,正当大家忙着抢救货物、修补船只的时候,岸上突然射来燃烧着火球的箭雨……别查了,不管你是不是程晰,这事牵涉太广,太过复杂,不是你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要再查了,我……怕你有危险。”楚子峥握住程晰的手,低声劝她。
低哑的嗓音,温柔的眼神,深情款款的凝视,任谁都怕是要沉溺其中。
“你是怕她连最后的躯壳都留不住吧,”程晰冷漠地抽回手,她不想在这个世界继续浪费一丝一毫的感情,回想刚才听到的故事,与那晚江屿所说相差甚远,尤其是箭雨一事,她觉得事情远非表面这么简单,继续问道,“你放心,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会尽力保护好小白花的原身。我们说回箭雨,这么说当晚岸上有人设伏,本意就是要让船队有去无回?”
楚子峥听完她的话,一时间脸色变幻莫测,最终平静地继续说道,“应该是的,看见船身起火,大家纷纷跳船,程氏夫妇拼命保下了我,岸上那些人为确保无一活口,甚至在大火燃尽后仔细检查,杀掉所有还活着的人,我躲在树上就此逃过一劫。我想查清楚事情的原委,为程氏夫妇报仇,于是经过沉船一事后我改名换姓,想来想去此事或许与权力之争有关,官场或许有更多的线索,于是决意走考取功名,仕途之路,我曾留任过一段时间的京官,后来因为一些变故,我回到了永州,借着与临江王的微薄交情,在这做学堂先生,这些年来,我查到的内容都不足以就此翻案,你短短数日能掀起什么风浪?”
程晰无视了楚子峥的质疑,有些感慨此事牵涉如此之广,这么多人的人生命运因此而改写,随后继续询问,“为何集体跳船,船体木材按理说本就潮湿,不易点燃,迅速扑灭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吧?”
看到楚子峥的神色愈加晦暗,一言不发,程晰继续说道,“我猜是因为船上的问题,一是船员,二是货物。先说船员,船体迅速起火,显然是有大量助燃物,若说没有内鬼,三岁小儿都不会相信;其次,货物有问题,那批货是不是……军火粮草?”
“咔嚓”
窗外突然有些响动,楚子峥立刻飞身窗边仔细听,随后又细细地打开窗户,裂开一道缝看了一会儿,没有异样,随后回到程晰身边,发现她在检查门外是否有异常,心想,这姑娘临危不乱,心思缜密,这么短时间内居然清晰的梳理出事情的发展变化,并且能够关注到许多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细节,或许,旧案真的有望沉冤得雪吧。
“你可真敢想,”楚子峥扯了扯嘴角,僵硬地笑了笑,不以为然,“军火粮草,那是什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寻常商行的船队里。”
“所以,程氏夫妇的船队不寻常,商队不简单。”
程晰从门口回来坐下后,整理了一下裙摆,继续说,“我曾经偷偷溜到学堂藏书阁翻看我朝纪事,发现乾明二十三年,正是今上与逆臣贼子庆王为夺皇位,战况胶着的时候……”
楚子峥突然捂住程晰的嘴,眼神示意她停下来,“你好大的胆子,当朝封存的往事你不仅偷看,而且还敢提起,果真是不要命了!”
程晰急了,想要咬他,但咬不到,于是心生一计,用舌尖轻轻地舔舐他的手心,刚舔了没几下,就发现楚子峥神色不对,耳尖慢慢地红了起来,面上强装镇定,但是还是没把手取下来,于是为了能说话,程晰恶狠狠地盯着他,轻微扯开衣领,示意他如果还不放手,就告他非礼,对付这种正人君子,最好的办法不是讲道理,而是耍流氓、耍无赖。
楚子峥低头看了她一会儿,无奈地笑着放开她,随即将她一把拉过来,翻身压在美人榻上,压制住她的双手,轻轻抚摸如玉般的脸颊,凑近说道,“你以为我不敢,嗯?”
程晰一时间有点被吓住,从善如流地求饶,可怜兮兮地说,“我错了,楚夫子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计较,夫子……”
话还没说话,程晰就感觉自己大腿间有个硬物,灼热的温度透过初秋轻薄的衣裙,烫的程晰不敢讲话,心想,小白花身边都什么人?!敢情一个个都想干她吗?!这难道就是美丽的代价吗,呜呜呜。
“夫子,我知道此事关系重大,并没有胡乱揣测,只是担心万一有时间限制,小白花受到伤害怎么办,所以想快些替她报仇。”
楚子峥慢慢起身,也扶她起来,说道,“你说的不错,当年程氏夫妇的那次出行,根本不是什么外出经商。当时庆王叛乱,朝廷急需粮草军火,尤其是永州,而熟悉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