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病的时候胡闹的后果就是云来一连好几天没能痊愈,学校请了四天假,晏长生安排的管理课也四天没上,晏长生知道后便要求云来立刻回晏宅。
周五晚上放学,云来就带上霍宽赶回了晏家。本以为会迎来一顿责备,没想到晏长生只是给他安排了一顿营养丰富的大餐。
晏长生现在下不了床,问候了几句云来身体状况后就让他自行去用餐,置在餐厅的美味菜肴全由云来霍宽二人享用。
云来霍宽二人用餐时,晏长生的秘书们都进了卧室开会,客厅餐厅只剩云来霍宽二人。
经过前几天的称呼升级,霍宽除更加黏云来外,就是更加爱照顾云来,最爱的事就是缠着云来喊他,听到那声“老公”就能乐半天。
云来生病的这段时间,霍宽照顾他也渐渐得心应手,吃得半饱后开始伺候云来。
晏长生安排的晚餐鸡鸭鱼rou虾样样齐全,食材都是最新鲜的。清蒸的虾各个个头大,rou质紧,味道鲜,这种虾是霍宽的最爱,可他今天尝了几口后就停了筷,认认真真的给云来剥,蘸了料汁后送到云来嘴边。
“你自己也吃呀,你平时很喜欢吃这种虾的,光给我吃了,你吃什么,”云来嘴里塞的满满的,还没咽下去,霍宽手里第二只虾就准备好了。
“老婆吃好了我就吃好了,乖,啊~”
“不行,要吃就一起吃,”云来按住霍宽的手,反过来喂到了霍宽嘴里。
最后两人是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整盘虾,其他的菜也是你侬我侬地互相喂完。
魏理回来时,就看到云来霍宽二人甜蜜蜜依偎在一块。
魏理站在餐厅门口轻咳两声。
云来转头看到魏理连忙与霍宽分开,站起身迎向魏理。
“出去说。”魏理带着云来到了室外的院子,云来一回头就能看见坐在餐厅远远对自己挥手的霍宽。
“你们感情很好。”魏理陈述道。
“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云来突如其来的反问道。
魏理点了点头,说道:“是,你们感情好,对我们有益,但,对你不是很好。”
霍宽云来二人婚姻健康稳定,是联姻的根基,能让霍晏两家合作更稳固。但对于云来而言,如果投入了过多感情,到了分离的时间,必会是加倍的痛苦。
云来听后脸上浮现似笑非笑的表情,“魏叔,您找我不是为了说这个吧?若我没有理解错意思,您是在担心我?谢谢您的心意。”
云来没有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他很想笑,这种关心无异于猫哭耗子假慈悲。
魏理常年没有破绽的表情,此刻有了一丝皲裂,他迎着灯光眯眼打量着眼前的云来。
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云来似乎变了许多。生病后的云来虚弱了许多,但眼里的光不似他面对霍宽的柔和,像淬炼过的刀,坚毅锋利。
“你自己有数就好。我来是想和你说,最近老爷的身体越来越不乐观,时日无多,医生的建议只有家人能常陪伴,让他心情保持愉快。今后你晚上的课都停了,我会安排司机每天去接你回家住,你的任务只有多陪陪他,说点让他高兴的话。”
刚见到晏长生时,还未觉得他病的如此严重。亲耳听到他日子不多,云来还有些恍惚,没了刚刚凛冽的气场,点头应了。
云来转头看向客厅,就看见霍宽已经趴到了窗边,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对云来做鬼脸。逗得云来忍俊不禁。
魏理在两个小孩间看了个来回,最后叹了口气,先进了屋。
在魏理的安排下,秘书们陆续撤场,客厅餐厅恢复到最初的模样,照顾晏长生的医生只在每日例行检查时来访,晏长生屋里大大小小的仪器也都被撤走,一切仿佛回到晏长生没有生病之前的样子。
晏宅里只有魏理和云来心知肚明,一切都只是为了晏长生心情舒畅点。
云来长到18岁才第一次见到自己生物学上的父亲,初次见面的印象并不好,因为他们的重逢是基于他们间的交易,加上母亲的原因,他是怨恨晏长生的。
恨了毁了母亲,恨他当初抛下自己,恨他的冷血无情,恨他没有人性,恨他自私自利,恨他唯利是图……
云来有太多恨他的理由。
可当他站在晏长生的床边,望着这虚弱到感受不到一丝生气的老人,他心底有什么塌陷了,满腹的怨气埋了进去。
晏长生无法自己清洗又自尊心强,不愿让其他人看到这样狼狈的自己,所以帮晏长生清理身子和秽物的工作一直是魏理做。
云来回来后,他也帮着魏理给晏长生擦身子,一开始晏长生还不愿,可魏理除了照顾他还有很多其他事要做,经云来的坚持下,他也忍下了心里的不适,让云来接过了魏理的任务。
替晏长生做这些并不是什么难事,在家里时常为外公做清洗,他早就驾轻就熟。云来低垂眼睑,除了要晏长生协助,抬胳膊抬腿时会开口说简短的话外,平时都一言不发,手下的动作轻柔又利索。